贾眇打开抽屉,看到放在塑料饭盒里的小铁勺子和冰淇淋自带的木勺,她问莲因,“有两种勺子,你吃饭用的铁勺子和配冰淇淋的木片勺子,你要我拿哪一种啊?”
“咳,那无所谓,哪种都行。”
最后贾眇拿了一次性勺子给莲因。莲因吃着冰淇淋说,“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用那种铁勺子啊,吃起来比较痛快!这勺子太小了。”
贾眇依旧捂着脸,嚅动着嘴巴说,“可是吃冰淇淋最好是应该用配套的这种勺子嘛。否则为什么生产厂家要生产这种勺子呢?”
莲因很快把一小杯淇淋吃光了,用纸巾抹抹嘴说,“贾眇啊贾眇,你这个人真是,我怎么说你呢,太较真了!连吃个冰淇淋都要较真!”
“我没有很较真啊,只不过做人应该要认真。”
况且,莲因,你在某方面才是真的太执着,贾眇想。即便嘴巴也肿了一部分,张嘴说话有困难,她也还是像往常那样说着话。脸被打肿对她造成的唯一影响就是她刚才说了句谎话。不是胖了,是肿了。贾眇叹了口气,捂着脸走出寝室。她走前对莲因说,“莲因,我还是劝你,不要再编写这种文章了。最近老是有人死掉,你要是因为这个被人记恨,人家也把你杀了,那不是悔之晚矣吗。”
但莲因坚定的立场无法撼动,贾眇换了件衣服,寂寂寞寞地来到白轶的房间门口敲门。长孙酮来开的门,看到她后问,“你跟人打架了啊?”
“我从不跟人打架。”贾眇说,“我可以进来吗?”
“谁不让你进来了呀。”
贾眇在被秋纭歧打到撞到墙上的时候还擦伤了手臂,撩起衣袖,暗红色的一片。贾眇对长孙酮说,“我刚才做了件不太对的事情。我踹桌子了,唉。”
“唉声叹气有用吗?”长孙酮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支插满蜡烛的蛋糕。她看着她的脸,“没跟人打架那你走路摔了啊?”
“被秋纭歧打的。”贾眇说。“咦,白轶呢?”
“她还会住在这里啊?”长孙酮郁闷地看着整齐的上铺。白轶从不折被子叠床单。贾眇一听,觉得很好,“那你晚上一个人睡不是很无聊吗?我搬到你房间里来好啦。”
“谁要跟你住了。”长孙酮头一扭。贾眇觉得脸疼得更厉害了。“好吧,既然你不要和我住,那我就不住过来了。”
“什么呀……你真讨厌!”
长孙酮气鼓鼓了。
八十四
贾眇说,“好嘛。其实你说不要和我住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一起住?你把话说得明白一点嘛,否则我很难判断呀。”
“笨蛋啊,你这样都听不出来?”
“我想到了,但不能确定啊。要是贸然说了,自取其辱怎么办。”
“你啊!”
长孙酮恨铁不成钢,恨贾眇根本不知道解风情……不过长孙小姐有没有风情这事儿俩说,个人意见是很难看得出来。贾眇很正式地看着蛋糕说,“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啊。”
“对,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长孙酮眼里深情地闪着光芒。贾眇站起来说了句,“伯母,您生日快乐!”又坐下了。贾眇说,“你……想回去和妈妈一起过生日吗?”
这真是一个忧伤的话题。轻轻的火光动摇着人的灵魂。打出了褶皱的空气,一层一层分离开来。
“如果可以出院就好了。我知道你一定这样想。”贾眇不知道为什么,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这是一时冲动,很自然的感觉。长孙酮看着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意思。贾眇看着手臂内侧的纹身,抑郁情绪翻了上来。
“我为什么喜欢妈妈呢?因为妈妈对我最好。”长孙酮接着列了一大堆妈妈的好,妈妈会做蛋糕,妈妈会炸春卷,妈妈晒的被子是香香的,妈妈每天放学来接她。“所以我也最喜欢妈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我也很用心地让妈妈开心了,帮着做家务。”
贾眇学着她微笑,真诚地微笑,很孩子气地微笑……脸上伤着是不能做这种事的。但贾眇发现冷笑居然就可以,于是她只好像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