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她已经死了啊。”
“头被砸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死?”白轶睁着眼睛也能回忆起那个场面:玉正月脸朝下倒在地上,脑壳碎裂,头只剩下一半。厕所里的地永远是湿嗒嗒的,那儿比热带森林更闷热……
秋纭歧说,“干嘛不让我去看?我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因为没必要,没意义。”白轶坚持,“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件事的一切,你没必要去现场。你想了解什么?我都知道。”
杀人动机。总有个动机吧?我想知道是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了玉正月?”
“因为她太看着太碍眼。”
白轶喉头滚动了一下。秋纭歧说,“可我没觉她哪里特别坏,坏到非得死不可的地步。你说呢?”
“不是坏。”
白轶捧着脸木然道。“这跟好坏没关系。玉正月不是坏人吗?算她不是好了。可她很碍眼,很讨厌……”
“所以你就杀了她?”
“嗯,所以我就把她杀了。”
所以血腥味里还有一点消毒水味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错觉吧?除非是一大桶消毒水,否则怎么可能在那种味道里像个精灵一样被揪出来呢。不,不是的,是错觉。白轶杀了玉正月,回到她房间里脱掉血衣,洗了个澡,换上原来的衣服。她为什么要换了衣服再溜去杀人?因为怕秋纭歧回来发现线索。她把血衣都打包塞进马桶里了,盖上盖子,这样可以保证一段时间内不被发现直到有人要用厕所……
一条血迹像蛇般从门口爬到浴室里。
秋纭歧推开白轶,一开门看到走廊上尽是血脚印了。她们从门口跑过,将白轶一路洒过来的血踩得到处都是。秋纭歧转过头问白轶,“我说,你不会是想把这条人命栽赃到我头上来吧?我不就是让你陪我玩个小游戏嘛你要这么报复我?”
“不是的,不是的。”白轶没有到有口难辩的地步,所以她一点不慌,十分平静。“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栽赃给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秋纭歧!今天是情人节啊!”
“情人节?”秋纭歧大奇道。白轶说,“我只是想说我很喜欢你……也不会挑这种日子让你不开心……我希望你一直快快乐乐的……我……我爱你……我爱你……”
“我今天够不开心了。”秋纭歧果真一脸不开心。这样确实很难开心起来。“你竟然送了我一桩谋杀当礼物!白轶,你要死啊!”
秋纭歧看看手边有什么能打人的,桌上一本日历摆着,她拎起日历砸向白轶。白轶缩了缩身子,日历板砸在门上。“凶手真是太好找了。不就是我吗?满地是血,厕所里还有铁证如山,我就坐在这儿等她们找上来好了……”
“不会的。我去跟她们说是我杀了玉正月,没人会冤枉你是凶手。”
“拜托,天才,你杀了人之后不应该再到我房间里来了。”
白轶有点伤心。“我想,你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