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会损害健康的!来跟我一起做,站在这条线后面把药瓶对准垃圾筒口,一二三扔!……”
无所谓了。你没听到那个声音,好像一个调皮的小男孩在你耳边尖叫,而且捂上耳朵声音照样不会减弱。唉,讨厌。同样的药物使耳鸣渐渐消失,长孙酮舒舒服服地动了一下,准备接受睡神的垂怜。但白轶一句话又把她奔向黑暗的意识给抓了回来。妈的,我才不要管秋纭歧呢,那家伙是个变态,假设她真是从坟墓里钻出来的那也跟我无关。谁都不准抢走我休息的空间!
白轶喜滋滋地说,“我就快要把秋纭歧搞到手了。你个懒虫就继续过你没前途的猪的生活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云泥之别!”
“什么?”
长孙酮就是死了这下也要努力回个魂。“你还真的去找她了?”
“美人有情我有意,顺风顺水。”白轶把杯子放在长孙酮写满字的纸上,杯子底下不知道为什么是湿的,约牙的字迹一点点泅开来。但她当时不幸地没发现这一点,后来才为此跟白轶大动肝火。“天助我也啊!”
“喂,你……我告诉你一件事。那些照片,你烧掉了那些照片你会后悔的。我的照相机,在第三个抽屉里,你把它拿出来!”
“干什么啊?”
白轶蹲下身拉第三个抽屉,“打不开!锁着的!”
“钥匙在第二个抽屉里!”
白轶一拉还是关着的,“第二个抽屉也打不开!”
“第二个抽屉的钥匙在第一排中间那个抽屉里!”
“……呸,你以为这样的防范措施很高明么?”
白轶找到了相机,长孙酮恶狠狠地说,“那照片都是秋纭歧让我拍的!你懂吗!她出钱雇我替她拍照片,你烧掉的那些是我自己留的一份,她那儿还有一份,就是她从我手里买去的!……哼,这钱我不赚了,光荣的工作岗位留给你吧!太恶心了!”
白轶不禁感同身受地理解了长孙酮的心理活动。可怜的长孙酮,就为了赚那么一点钱,她抱着相机满怀恐惧出现在危险的第一现场,为了真相,为了真实,为了确确实实发生地过的暴行——这一行动是有风险的。因为她可能因为持有相机被护理人员没收这件违法工具,也可能因为这一举动冒犯了打人者们的尊严而遭到同样的殴打——长孙酮简直就像一个斗士啊!她图个什么?
某种嗜痂之癖。我觉得这就是长孙酮坚定地认为秋纭歧是个变态的原因,但好像没那么简单。
白轶说,“还是还给你,我怕带着它被护理人员抓走。”
“你就这么点胆子。”
长孙酮不耐烦地说,“那滚吧,不要打扰我睡觉了!”
“我不后悔烧掉那些照片,因为它们让我不舒服。我不想看到秋纭歧赤身裸体鼻歪眼肿的样子。对于看不顺眼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清除掉。我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