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生气。她一喊,那个女生就用胶带纸贴住了她的嘴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白轶撕掉胶带纸,张开嘴,不过没说话。她一看见那女生——因为暂时不知道名字我们只能称呼她为“那个女生”但很快名字会有的形象也是会有的——整条手臂都是斑斓纹身跟裹了张毯子一样,顿时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来。“我,我知道了。我,我这就回去把她叫来……”
啊,又要跑回四楼,我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白轶认输,撅着嘴往回走。但那个女生改主意快点超过了她的行动,白轶又被她拖了回来。“算了,今天她不来就不来吧。但是下一次,你一定要叫她出来。”
“我知道!”
白轶心说,我知道什么啊!那个女生快步离开了。白轶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的后背竖中指,没想到她突然一回头,白轶缩手不及,被她发现了。
“我开玩笑的!”
“快点去吧。去晚了就看不成了。你不是本来就要去找秋纭歧吗?我带你去。”
那个女生折返回来,拉起白轶的手绕过向她们迎面奔来的女生急急忙忙往前走。白轶闻到空气里一种酸酸的味道,用另一只手捂住鼻子说,“啊,好臭啊,什么这么臭……靠!”
“很多人都吐了。”
对,呕吐物的味道。白轶差点笑出声,我还不着边际地想是尸臭呢。尸臭哪来一股子食堂味道?除非尸体也吐了……“你坚持住,别吐啊!”
“我没问题的!”
白轶总是喜欢把每一句话都说得像入党宣誓般,不这样就体现不出她有多大的热情。人生不就是为了燃放那些主动烧起来的心中的焰火吗?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也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我什么啊?白轶又悲伤地卡带了。那个女生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就推她进去,但白轶进不去——人太多了堵住了那个正常尺寸的门。大概得要一个公园铁门才能让白轶顺利进去。
“我知道了!谢谢你,就是这儿吗?”
她颔首应允。“不要忘了长孙酮……”
“我记得我记得。”
白轶奋力往房间里挤进去,不可避免地夹在了人群中。喂喂,让开条路好不好啊!……你们都看到了可我还没看到啊!到底什么事情这么有意思!
突然一下子白轶被骚动的人群给踩在了脚下。这种无序的规则总是让人搞不懂……白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时人都跑光了,她欣喜地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的感觉真好。呕吐的声音由近及远,大家都没耐心站在这儿而跑去发泄了。
七
穷极无聊的雪下得纷纷扬扬。白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夏天会下雪是不是为了呼应气象专家全球气侯异常的论调?——哦,对不起搞错了,是血不是雪。房间里到处都是雪,粉粉的精灵有如为了祝福世人节日快乐而降临——哦对不起又错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异常鲜明的红色刺激得白轶眼前一花——泼血节!
白轶马上意识到六院从没举办过这个节日的狂欢盛宴,生气,难过,好像胸口有什么东西被拔了出来。她无助地转头,一个人都看不到。从来没这么希望身处集体之中,因为那能安抚焦虑,舒缓情绪,让人知道自己不孤单,有同伴。
我其实不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