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只脱一半。
裴白舟:“……”
他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让季糖摆好姿势,开始画画。
西洋油画不像水墨画那样一气呵成,而是需要很长时间慢慢琢磨。少则需要三四个小时,多则好几个月。
裴白舟画了一个上午,终于将一副小小的人像画画完。
画中的少年很好看。
他站在窗边,逆着从外射入的明媚阳光,任由光芒在自己身形上披上一层微光。他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一双酒窝显易可见,浓密的睫羽根根分明,还能看见他脸蛋上细腻的肌肤纹理。
他的眼睛含着金光,像一颗闪闪发亮的宝石。
裴白舟甚至将他眼里映出的人也给画出来了。
他眼里的人便是裴白舟自己。
你望着他,他望着你。
这是一幅构图极为完美的画。
季糖拿起画端详了许久,神情漾起喜意,嘴角弯起:“很好看。”
第一次有人给他这么认真地画画。
“随手一画而已。”
裴白舟挑眉:“我画穿着衣服的人像不太擅长,如果你做我的裸模,我能把你画得更好。”
季糖:“……”
他假装没听见,继续对这幅画道:“裴先生,你觉得我把这幅画裱起来好,还是收起来好?”
裴白舟没有任何犹豫,他指了指客厅的墙壁:“裱在那里吧,就裱在傅临山那副奖状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