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他是要还给少年的,他得弄干净。
他生前最注重干净。给伤者治疗伤口时,速度可以快,但清洁绝对不能忽略。不然会感染的,特别是紧贴着伤口的衣物。
等到衣服被冷风吹得差不多干后,傅临山便准备抱着医药品和衣服去找少年。
他怕医药品不能及时治好扭伤,还煮了一盆沸水,准备一起端下去,用纱布给少年的腰敷敷。
傅临山临走前,不忘将栓在窗口的一捆气球拿在手心里。
颜色这样鲜明的气球,而且数量这么多,完全可以在战争中给敌人当耙子。
傅临山及时将所有气球给收集起来,不让它们飞走。
他该将这些笑脸气球还给少年了。
他早就死了,不会和少年有任何干系的。他甚至想对方赶紧离开没有半点阳光照入的这里,别再来了。
他不喜欢吃蛋糕,也不喜欢吃烧烤。
傅临山把笑脸气球栓在手腕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楼。
外面的天依旧很黑,看不出这里到底处于什么时间。
熟悉的泡泡帐篷依旧静静地卧在地面,只不过没有出现傅临山想象中的暖黄色亮光。
傅临山没有在意,他走近去,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将手腕上的那捆笑脸气球解下来,绑在帐篷门口。
他等了许久,帐篷里都没有任何回应。他皱眉,抬起手,将帐篷帘子撩起。
——里面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套暖黄色的床单和被子,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碘酒味。
甚至连本该有的一些生活用品都被带走了。
傅临山愣住,冰冷的神情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