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转过脑袋,看向谢立旁边的贺知夜:贺先生,你呢?
贺知夜走的并不是奶油小生偶像路线,而是实实在在的演员路线。他的头发往后梳,露出英俊的脸廓,一双与殷朗眸色一样的蓝色眼眸望着季糖。
很难想象,这双眼眸曾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和谢立差不多,只不过我没有用生前的身份回来,只是宣称自己和贺知夜同名同姓而已。
一开始,有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不是想要模仿那个死去的巨星贺知夜。但后来,他们发现他的优秀程度,似乎真的可以超过当年的贺知夜。
他经历过死亡,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到的事,以至于他能用常人发挥不出的情绪,融入角色中。
我明年可能会拍一部电影,去竞选奥斯卡电影奖。嗯,题材也是灵异的贺知夜轻笑一声:讲的是你的故事。
季糖耳根微红。
叶川渊还没让贺知夜说完话,便絮絮叨叨地和季糖说起自己的故事来。
他考上了麻省理工大学。
他仍然记得很清楚,当年他身为厉鬼之时,季糖带到他麻省理工大学参观。那时候的他真的很想要活着,拥有真正的青春。
糖糖,你记得你当年在麻省理工的跳蚤市场上给我买的千纸鹤吗?
季糖点点头。
那个千纸鹤说是麻省理工大学内年年专业第一的学神折的,那个学神所创造下的分数记录,至今没人突破。他所折的千纸鹤也被誉为吉祥之物。
糖糖,现在大家都不倾向于他的千纸鹤了,大家都抢着买我的千纸鹤。
叶川渊突破了那个学神创造下来的记录,成为了新一代黑马学神。
季糖:
季糖:川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叶川渊是厉鬼当中年纪最小的,未来也是最有无限可能的。
叶川渊:我啊,会和以前一样,经营着自己的全息恐怖游戏。但会多制造一些其他游戏,早日称霸游戏界。
季糖抽抽嘴角:
叶川渊俯下身,对季糖喃喃道:等到什么时候,我带你去我的大学里看我打篮球,我打篮球可是很厉害的
打篮球啊,那对于季糖来说,只有在高中时代的男生中才会出现的名词。
但叶川渊与生前的自己几乎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再也不用受父亲受难,再也不会被父亲推下楼。他无论经历过多悲惨的事,都一如当年那般,归来仍是少年。
在等菜的途中,季糖将所有厉鬼这五年来的经历都了解完了。
傅临山成为协和医院里最年轻的医学教授。他在医学界内几乎是神话般的存在,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季糖知道,傅临山不会轻易地让一个人死去,傅临山见证过太多无能为力的死亡了,包括他自己,也曾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
他所拥有的力量,完完全全能和死神抢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名厉鬼。
秦阳去当了联合国议员,联合国的主旨是让全世界和平。在全世界的人眼中,和平或许就相当于春天。
秦阳依然在为他的春天而努力。
裴白舟加入共产党,去了中央工作。他生前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国家有一个优秀、光明的政权所领导。如今,他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并能为那个政权为止奋斗。
他的笔锋和生前一样,锋利得很,在他的工作职位当中很有利。只不过他再也不用批判社会,再也不用被那个吃人的社会砍下头颅,可以一身磊落地去拥抱光明,带着前人的期待。
秦夜生前是将军,复活后去读了军校,想要继续保护心爱的事物。青年是直接从军校赶过来的,穿着军校的军装制服,理着一个平头,衬得他整个人很帅气高大。
季糖有点期待明年他在阅兵仪式上的模样。
季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他们。
他当时离开现代去往古代之前,也给厉鬼们做了一顿饭。他也曾经问过厉鬼们如果复活了,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今,他们真的成为了自己想要的人。
时间过得快,但又很美好。
这顿饭吃得很慢很慢,季糖离开酒店时,已经是晚上。
厉鬼们作为副人格回到殷朗那里,殷朗驱车一路将季糖带回家。
季糖刚打开家门,果果一如既往般地冲上来,喵喵呜呜地缩在季糖怀里。
季糖抱着怀里的小毛球,有点小无奈,他揉揉果果的毛茸茸脑袋,笑道:果果乖。
喵喵喵果果毛茸茸尾巴摇得很欢,像条小狗。
殷朗,我先去洗个澡。
季糖穿回来之后,似乎没怎么休息过,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殷朗正将外套挂在衣架上,他点头:嗯。
少年抱着换洗的衣服,走入浴室。浴室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他喜欢用的牛奶沐浴露也还在,只不过被殷朗换了新的。
浴室里的小暗格还放着一包刚买的奶糖供他吃。
看得出,殷朗一直在为他的回来作准备。
热水迅速装满浴缸,季糖将牛奶浴盐倒入,任由水被染成香喷喷的牛奶色。
季糖沐浴完毕后,便迫不及待地浸入浴缸当中。
热水将季糖整个人裹住,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也被热气熏得微红。他靠在浴缸边缘的防水小枕头上,抬起眼,望着天花板。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一眨眼,他拥有了很多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物。
遇到厉鬼收容所的前一刻,他还是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看恐怖片的孤独少年。可当厉鬼收容所app出现在他手机后,一切都改变了,往一个全世界都可能想不到的美好方向发展。
他泡澡泡得有点晕乎乎的,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要小小地休息一会。
可这一休息,他便睡过去了。
浴缸仍在不断地加热水,热水溢出浴缸边缘,将整个浴室都弄湿。热腾腾的水汽也将浴室内塞得水泄不通,一丝新鲜的空气都不得以进入。
季糖躺在浴缸里,逐渐往浴缸下沉。
就在水面即将没过他的脸部时,浴室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季糖也随之惊醒,猛地从水里坐起来。
他面前的是殷朗。
季糖已经在里面洗了有一个小时多,而且没有任何动静。殷朗直接把浴室门撞开,进来看季糖的情况。果不其然,季糖是在里面睡着了。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懵懵地坐在浴缸里,脸颊被熏得很红,呈露在殷朗眼前的上半身也泛着微红色,再加上他含有水汽的朦胧双眼,使他整个人像一块桃红色的软绵绵糯米滋,很好欺负的模样。
殷朗喉头一紧。
但他忍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几步走过去,双手揽住季糖的腰肢,将季糖整个抱出浴室。
离开浴室后,季糖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整个人也慢慢地回过神。但随后,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穿衣服。
没有穿衣服。
穿衣服
他整个人就这么贴在殷朗的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布料质感。
季糖的耳根瞬间红透,比被热水熏得还要红。
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