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识很不清楚,完全不知自己说什么。不过要是他真的被厉鬼帮忙洗澡了,恐怕会害羞成一团,怎么戳都戳不开。
傅临山:
季糖晃晃脑袋,软乎乎地嘀咕出一句让傅临山彻底愣住的话。
不要脸。
傅临山:??
旁边的裴白舟几乎要笑出声。
这样的季糖也太可爱了。
你自己来洗,我们在旁边看着,防止你发生意外,这样可以吗?傅临山揉揉眉心,耐心道。
唔季糖没有作出回应,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脱起衣服。
酒精过敏带来的肌肉无力已经消散了不少,他终于能勉勉强强地脱下衬衫。
他睁不开眼睛,意识混沌,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人注视着他。
当傅临山看见季糖此刻的模样时,忍不住皱起了眉。
太瘦了。
季糖平时都是穿着衣服,他也察觉不到对方竟会这么地瘦。
少年在傅临山眼中,一直都是很强大而坚强的,毕竟他做过很多常人不敢做的事,救过很多人嗤之以鼻的人。
可他没想到少年原来是这么地单薄。
少年的皮肤被温水打湿,血管隐约可见,这使他整个人显得很脆弱。
裴白舟轻叹口气,摇摇头。
他可能是小时候没有得到过足够的营养吧毕竟他也没有父母和什么朋友来照顾,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他生病的时候,可能也是这样。
裴白舟很难想象,季糖以前的那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哪怕生病了,走不动,也要自己孤零零地在床上熬下去。没人抱他去看病,没人给他做饭。
季糖似乎察觉到许多滚烫的视线集中自己身上,他低下脑袋,又嘀咕一句:不要脸。
裴白舟:
算了算了。自己就是不要脸。
季糖开始迷迷糊糊地给自己洗澡。
他在浴缸边缘摸索几下,摸到一块肥皂角,然后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搓几下,在浴缸里泡了泡水后。就挣扎着要出来,可当他站起身时,踉跄几下,若不是傅临山及时扶住他,他整个人差点摔倒。
季糖紧紧攥着男人的胳膊,小声道:要、要衣服冷。
他的声音很低,眼睛朦朦胧胧地挣着。水滴打湿他的睫毛,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滑,凝聚在尖瘦的下巴。
傅临山连忙拿来浴袍把季糖包住。
他不懂浴袍这种洋玩意怎么给人穿,只能凭直觉地将季糖包成一团粽子。
唔唔
傅临山给他穿完衣服后,季糖发现自己的手卡在浴袍里抽不出来,迷迷糊糊地喊难受。
傅临山又给他穿了一遍浴袍,结果发现自己不懂系浴袍带子,穿上去就滑下来。
没有穿到浴袍的季糖有点冷,站在傅临山怀里微微发颤。
最后谢立看不下去,他推开傅临山:我来。
他干脆利落几下,帮季糖穿好浴袍,然后顺势将季糖整个人打横抱起。
谢立:我带他回卧室。
厉鬼们也想季糖早点休息,并没有什么意见。
谢立将季糖重新抱回卧室。
季糖洗澡完后,整个人舒服得多。但酒气还未散去,脸颊依然红扑扑的。
他被谢立放到床上,被子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睡。
谢立正想离开,却被季糖拽住了衣角。
季糖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望着谢立。
他的脸颊滚红,说出的话也带有点酒气。
要亲。
你说什么?谢立的太阳穴突地一跳。
要亲季糖朦朦胧胧地嘟哝道。
谢立确认自己没听错。
季糖要亲亲。
他半蹲在季糖床前,唇角扬起,他抬起手,轻轻地扣住季糖的下巴,然后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应该是季糖的初吻吧。
嗯,是奶香味的。
他忍不住又亲了亲。
季糖次日睡到中午。
他醒来的时候,酒气已经完全散去,酒精过敏的症状也消失了。
他瞥一眼旁边睡得正香的果果,揉揉脑袋,试图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可他想到的只有一片空白。
他只能想起自己被秦夜和秦阳接回家后,就吵着要去洗澡。
中途他还偷偷地骂了什么不要脸。
不过他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骂不要脸。
季糖下意识地舔舔唇,却发现嘴唇干裂得很。这种干裂不同于缺水的那种干,而是像被狠狠亲吻很多次后带来的痕迹。
季糖:
季糖:??
谁、谁亲了自己??
如果他仔细嗅嗅,还能嗅到自己脖间有一缕汤姆福特香水气息。
气味浅淡而稳重,令人想起几十年前那些举止优雅的名流男士。
季糖拼命地舔起唇,试图掩盖痕迹。
他的醉酒红晕好不容易散去,可脸颊和耳根现在又红了起来,嘴唇似乎也在发烫。
他被亲了啊
还是亲嘴。
他使劲摇摇脑袋,让自己忘掉这些乱七八糟的。
他慢吞吞地下床,洗漱完毕后。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口罩,遮住自己的嘴。
季糖离开卧室,看见叶川渊在厨房里为自己准备早餐。
叶川渊看见季糖戴着口罩,皱眉:怎么了?感冒了?
季糖愣住,他笑了笑:唔,被蚊子咬了嘴巴。
叶川渊:
叶川渊:你想吃什么早餐?
他没有想到那方面,毕竟他和其他厉鬼比起来,始终是一名高中生。
现在的高中都是禁止早恋的。
季糖笑眯眯道:给我蒸一笼包子吧,要肉馅儿的。我待会得出去,这样可以揣在兜里吃。
他在心里暗搓搓地排除了叶川渊的嫌疑。
川渊没有亲自己,划掉。
他一定要找出亲自己的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