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是象征死亡的地方,手术室则是象征着救赎与生命。两者地方结合在一起,产生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季糖提起电锯,寻找起太平间。
无论怎么样,还是要进入太平间。而且他要寻找的厉鬼,貌似也在太平间。
在这个医院的规则内,只有尸体才能进入太平间,也不知道自己进去后,是否会真的产生什么变化。
季糖瞥一眼门口,本被他锯断的铜锁,重新恢复原状,锁紧了大门。看来短时间内是出不去的。
他借着手电筒灯光,找到医院的楼梯。楼梯旁边有一道半开的小门,像是通往负一楼的入口。
他推开门,果不其然,里面有一个不小的通道。通道旁边摆有许多推尸车,车上还染着污迹和碎块,看起来很骇人。
季糖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终于在通道尽头看到一扇紧闭的门。门旁边一个斑驳的牌子上写着停尸间。
这是季糖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
虽然他未成为厉鬼收容所所长时,也探索过废弃医院里的太平间。但那种医院,与目前这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
这个停尸间里面,会不会有真的尸体?
季糖本想用电锯将门锯开,可门自动打开了,像是门后有人帮自己开门。
季糖嗅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臭味。像是尸体腐烂过后的骨头臭味,伴有浓浓的灰尘。他挥挥手,将面前的臭味挥散一下。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后,他举起手电筒,往里面一照。
太平间和季糖想象中的差不多。
有许多层层叠叠在一起的冰柜。
冰柜早已失去冷冻运作,变成一副棺材。有些冰柜上着锁,贴有姓名牌子,看来是医院撤离时,来不及带走部分尸体。还有些冰柜被打开,不知是里面的尸体跑出来了,还是尸体被运走。
季糖越过冰柜,想要寻找手术台。果不其然,他在太平间内的一处空地看见了手术台。
这张手术台和普通手术台无异,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呈镜面似的的冷白色,手术台没有冰柜里弥漫着的腐烂味,反倒有股消毒水味,看得出它的主人很爱惜它。
但四个角却带有类似手铐的束缚带。看起来是专门给特殊手术准备的。比如那种不能打麻药,得防止病人乱动的手术。
季糖:
他背包里有束缚带,看起来不会用得到了。
季糖看一眼时间,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半。
任务要求凌晨三点之时,躺上手术台。
他放下背包和电锯,全都藏在手术台底下。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睡上手术台,
季糖刚躺上去,手术台四角的束缚带像被人控制了一般,便自动将季糖的四肢捆住。
直面着季糖眼睛的手术灯也自动打开,黑暗的太平间瞬间被照亮。
季糖的手腕被牢牢地锁在手术台上,不过他上手术台之前,在他的两个衣袖口里各藏了一把小刀,如果发生意外,他可以第一时间割断束缚带,拿起手术台底下的电锯。
他之前探索过无数灵异场景,也知道很多人在灵异场景中出事的情况。每一次,他都会给自己留一手。
他长得只是看起来有点绵软,但内心世界比大部分人都要强大。
季糖注意着太平间门口的同时,不忘一边用余光注视手表。
距离凌晨三点还有五分钟。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像是收到来自厉鬼收容所的新消息。但他手脚被捆住,完全看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重要的信息。
提示音消失后。季糖突然感到太平间发生点异样。
季糖瞳孔骤缩。
锁死的冰柜都突然震动起来,里面像是有人拼命想要从冰柜中挣脱而出。
几秒钟后,震动声逐渐变成骇人的敲打声,季糖甚至看见有些柜子脆弱的盖子被敲出裂缝,只要时间再长点,这些冰柜里的未知怪物都会涌出。
季糖的手腕很瘦,即使被捆住,手还是可以活动的。他拉紧自己的衣袖,做好随时用刀子割断束缚带的准备。
厉鬼收容所app是不会让季糖死的,它既然选择让季糖当所长,就一定会暗地护住季糖性命。
凌晨三点一到,季糖的手表之前忘记关掉闹钟,发出尖锐的响声,在混乱的太平间内显得很刺耳。
三点过后。冰柜内的动静似乎变小了许多,最后慢慢地消失。这并不代表这里安全了,而是代表接下来会有比它们更恐怖的怪物出现。
季糖凝聚起注意力,在诡异寂静的太平间中定神一看。
太平间的大门在之前已经被季糖打开,只剩下一张垂地的白布遮挡住太平间的大门。
季糖听到脚步声在门外的楼道响起,沉稳而有秩序,越来越逼近季糖所在的太平间。
随即,他看见没被白布遮挡住的下半部分门口,多出一双冰冷的黑色皮鞋以及及膝的白大褂衣摆。
第53章
盖住门的白布被撩开,季糖瞳孔骤缩,看见走进来的人。
那是一名高大的男人,他戴着白色医用口罩,褐色的细碎发丝披散而下,看不清面庞。他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是这布满灰尘的黑暗太平间中最干净的存在。
黑色皮鞋沉稳有力地在地面走过,他慢条斯理地向季糖走来。
他旁边的所有冰柜都变得异常得安静,看来它们所畏惧的人就是他。
季糖被绑在手术台上,整个人动弹不得。他只能极力地仰起头,想去看清对方的模样。
男人来到季糖身边,男人身上没有尸臭味,是一股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道,给人一种干净到极致的感觉。季糖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这个男人八成就是app里所说的医生。也是季糖入库单子里主治医生傅临山。
男人没有理季糖,仿佛根本听不见季糖的声音。他俯身,给季糖调整了手术台的高度以及束缚带。
季糖身形一愣,他感到束缚带将自己绑得更紧了。
手术台被调高,季糖与男人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
对方除了戴口罩外,还戴着一副金边细框眼镜。镜片擦得干净到不能再干净,在惨白色的手术灯中泛着光。以至于季糖看不清他的眼睛。不过从他高挺的鼻梁以及完美的脸廓,看得出他很英俊。
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季糖再次问道:你是谁?
医生没有说话,他调整完高度后,又转身向旁边的手术柜。他从柜中托出两盘手术盘。所有的动作和普通的医生无异。
但季糖没有放下心。厉鬼越是这样,可能就越是恐怖。因为所背负的怨气已经太多了,濒临到了一个极点,就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他随时准备好从袖口中抽出刀的准备。
男人将手术托盘放到手术桌上。一边戴上医用手套。
他的手很苍白,手指修长,节骨分明。他的动作很仔细,竖着手,将修长的五指套入手套,再用另外两只手指轻轻地拉手套下摆,拉至充满着力量感的手腕。
季糖勉强地转过脑袋,看清手术盘里装有的东西。
工具一样被擦得很干净,整整齐齐地浸泡在一碗类似消毒水的东西中。
有骨剪、组织剪、手术刀柄
但季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当他看见手术托盘旁边的折叠裹尸袋时,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手术治疗!
这医生把他当成尸体了,试图活生生将他解刨!
不过季糖没有第一时间抽出刀,怕因此激怒对方,而是选择先观看情况。
男人似乎想直接下手解刨,但看见季糖还穿着衣服,便皱起眉。将刀子换成剪刀。
剪刀径直从湿漉漉的消毒水中取出。
解刨一般先从脖子或胸口开始,冰冷的剪刀带着未蒸发的消毒水,紧紧地贴住领口,从季糖颈脖滑过。
季糖被冷得下意识地身形一颤。
单薄的领口布料被剪开,剪得很工整,没有任何毛边,宛若是被机器切割出来。脆弱颈脖下的藏青色细管显易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