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凛这才慢慢地动了动腿,转身过来时显著肩膀很僵。
他伸出手扶了一把身边的人,示意并随着他们一道往回走。
片晌他语带些许无奈,很小声地吐了口气。
“……他与其把基金会控股权交给我,真不如把他自己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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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阁很久没有坐过不加装防弹钢板的车了,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原因还是别的,他此刻坐在这辆并不名贵也不起眼、甚至对那些行走在风口浪尖上的人来说基本没有安全系数可言的普通小轿车里,他的心境却相比起被人重重保护起来身旁层层叠叠围着一个个安保的时候变明朗了许多。
开车的男人穿着相当随意的t恤和牛仔裤,分明就是一袭闲得不能再闲的打扮了,而从他方才接上严阁起到开车出城的这一路,除了等红灯的间隙悄没声儿地递给了严阁一根棒棒糖外,自始至终就再也没问过他一句话。
刺啦几声不大响的动静,严阁拆了棒棒糖的包装纸,把糖叼进嘴里,糖纸压在手心。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那张叠成了三角形的一方小纸片,拇指越是摩挲目光就越低沉了下来。
开车的那位略一扭头,余光瞥见严阁垂头不语,如同一竿子回到解放前,又恢复成了那份沉默且难以言喻的冷清。
他眉头且紧了一遭,遂用左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吡吡几下干脆在中控显示屏上直接把音乐调到了没声。
车厢内四下就变成静音模式了,静得几乎连二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事实上在这种时候,突然变安静其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想来开车的这位大兄弟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只可惜一时情绪顶上来了,没掌控好分寸。
他咬了咬牙,来时路上肚子里打的三千字草稿好像瞬间清空成了零,大脑刷白一片,几次张开了嘴,最终却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严阁忽而长睫一眨,合上了眼。“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敞开了来,憋在心里你难受不难受。”
那人稍稍窥探了严阁一眼,谁知一个音节都还没出口,首先便是喉咙一梗。
他完全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问话的既然不知道话头从哪处开,那就只能由答言的代劳自问自答了。
严阁叼着棒棒糖,糖球在口腔内转了个圈,与牙齿一碰发出轻微声响。
他慢慢扬了扬头,脖颈微偏,随即啪的一下睁开了眼。“如果是关于萧家的,萧家确实倒了,萧澄悦意外身亡,萧青赢伤心过度,随兄长去了。”说这话时严阁神情格外镇静,柔细的发丝搭在鬓角和耳旁,天窗的上方飘来了一阵薄云当空遮住太阳,那也没有遮住在逆光的角度里他侧颜轮廓清俊而冷漠,混有接近透明的白。
“今天再晚些时候,最迟不过明天,”他稍作思忖道。“他们两人的死讯就该被媒体爆出来了。不过有汇银和三井家在上头压着,消息应该只会炸个三五天,很快就会翻片儿的。”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那人茫然插话。
严阁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已经张到半开,但结果还是合了起来。
奇怪的是那人明明没有看见严阁适才极为幽微的举动与反应,可是此时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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