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漠年厌恶地盯着眼前被称作“母亲”的女人,如果说刚才她护住自己还让他有点点感动。但是现在这一番话已经让他重新厌恶起来。
他冷冷拨开陈碧珍的手,再盯着自己父亲气得通红的老脸。
“爸,妈
tang,我今天来是来告诉你们我的决定。其余的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你们也没有权利插手。什么找人去泼水,贴大字报,拿支票跑到人家面前自取其辱的低劣手段,我奉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做这种没品的事,你们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厉漠年冰冷的话在书房中回响。刺得厉老和陈碧珍两人脸上都一阵红一阵青。
厉漠年站起身,整理了衣摆,神色冷傲:“就算是厉氏没有了浩升集团难道就活不下去了吗?你们也太小看了我厉漠年的能力了!”
他走向门口,忽然一顿脚,冷冷侧眸:“最后说一次,不许再打秦暖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下一次打狗就不会看主人了。”
他说完冷冷摔门出去。
厉老和陈碧珍两人面面相觑,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什么时候,他们的儿子竟然有了这种气势?
什么血缘血亲。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点影子。
过了良久,陈碧珍犹豫问:“阿年应该会和秦家那个女人离婚吧?”
厉老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没好气地开口:“他不是你生的吗?你去问啊!”
陈碧珍满心的无力。她恨恨开口:“都是你!当年要不是你和秦家套近乎,同意老头子的娃娃亲,就没这回事了!”
厉老瞪了她一眼,余威犹在:“当年谁知道秦家败得这么快?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家多好!谁知道有今天?”
陈碧珍语塞。她想了半天,忽然眼中一亮:“阿年一定会跟那个女人离婚的。只是把秦氏白白还给了秦家那一对倒霉兄妹实在是太亏了!我得想个办法。”
厉老厌恶看了一眼自己的结发妻子,冷冷提醒:“我劝你别再做什么了。你没听见你的好儿子说了吗?要是再做什么,他就不客气了。你要相信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他才不管我是不是他的老子,逼到最后他一样把我踩在脚底下。”
陈碧珍听了跳脚,骂道:“什么小畜.生!他可是你的种!是谁从小到大都不关心他,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去了!我儿子怎么了?他有本事反了你这个老子,你又有什么不满意!”
厉老暴怒:“我不关心他?难道你就管教过他吗?你不也是只顾自己和那些什么三流导演,三流男明星乱搞吗?”
陈碧珍一听立刻尖着嗓门骂了起来。不一会书房里面又乒乒乓乓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楼道拐角,厉漠年冷冷靠在墙边,听着楼上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眼底的厌恶再也压抑不住。他点燃了一根烟,正要下楼离开这乌烟瘴气,叫做“家”的地方。
忽然一道怯怯的声音传来:“漠年哥,碧珍阿姨呢?”
厉漠年一回头,顾嘉正站在楼梯下,有些局促不安。她今天穿着一件雪白的细呢子套装长裙,外面穿着一件英伦风的大衣。一头长发梳成马尾,整整齐齐地垂在脑后。
如果说这偌大的屋子是一块污秽不堪的地方,顾嘉就是一缕清新的空气。
厉漠年神色不明的看了她一会,冷冷走下楼。
“你找我妈?她正忙着和我爸吵架呢。没空。”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
顾嘉被他说得一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花瓶从二楼书房砸下来。“哗啦”一声巨响令她浑身一抖。
从小看惯了爸妈相敬如宾的她明显是被眼前的情形吓了。
她一回头,却见厉漠年薄唇微勾,那双好看的冷眸中带着习以为常的漠然。
这时高晟走来,低头躬身:“厉总,要走了吗?公司还有一个高层会议,大概半个小时后开。”
厉漠年看着门外那四分无裂的花瓶,冷冷开口:“从今天起,把厉宅上下的古董都捐了。换上一比一的仿制品。老爷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要是不服,以后砸多少就从他们的账户上直接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