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尘笑了,眉眼好看地眯起:“这没什么的。你是我的客人。照顾好每个客人是我这作为主人的客人。”
他顿了顿,又笑:“小暖总是黎先生,黎先生地叫着,这么客气,让我很不习惯。我还是习惯小暖叫我黎学长。”
秦暖不置可否,拿了餐巾擦了擦嘴角继续刚才的话题:“黎先生恐怕昨天晚上也很好地照顾了苏少吧。不然,昨天那一场怎么收场呢?”
昨晚厉漠年含怒离去,她明明看见他和高晟一起上了大卡宴。他的性子她很了解,言出必行,想要做什么事一般都有办法。苏悦要不是运气太好,就是有人偷偷给他安排走了。不然怎么可能厉漠年回去会冷笑着说没有找苏悦麻烦?分明是没找到人。
黎远尘眸微微一眯。
s琝鉬p;她笑得很温柔,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美。
黎远尘懒洋洋靠在沙发背上,笑了:“我说了照顾客人是我这个当主人的责任。有什么么误会大家摊开来说说就好了,没必要搞得这么僵。”
秦暖“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切着盘子中的法式煎鹅肝。火候刚刚好,可是却不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西餐。
“小暖,你在生气?”眼前盘子阴影覆来,秦暖抬头对上那一双温润英俊的眼睛。
她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天,微笑:“黎先生,我虽然脑子动过手术,什么都忘了,但是不代表我是白痴。下次,不可以再利用苏悦,也不要利用漠年。你要做什么就正当光明地去谈。不然……”
“不然什么?”黎远尘笑得很好看:“小暖果然生气了。难道今天是我误会了,其实小暖是来威胁我的?”
真是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呢。明明知道他坏到了骨头里,可是这一幅好皮相却是他最好的护身符。恨也恨不起来,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这种魅力,她也只在苏悦身上看见过。
“没什么。”秦暖慢吞吞地切开鹅肝,把鹅肝放入他的盘子,笑如莲花:“黎学长尝尝这鹅肝,真的是不错。”
黎远尘眼底有什么掠过,似迷惑。
下一刻,一道堪比千年寒冰的声音传来:“暖暖,你怎么在这里?”
黎远尘眸色一沉,抬头时却已换上了恰到好处的惊喜:“漠年,你也来了?刚才我和小暖还在谈到你呢。”
秦暖身边沙发微陷,腰间力道传来。厉漠年已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搂在她的腰间,笑得有点冷:“是吗?暖暖,你出来和远尘吃饭都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有很多事要和远尘谈呢。”
秦暖回头笑得眸子亮晶晶的:“是吗?黎学长和我聊以前在美国读书的事,聊得很开心呢。黎学长,以后多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吧。我喜欢听。”
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黎远尘说的。
果然,厉漠年的俊脸又冷了几分。
一顿饭吃得冗长又别扭。末了,秦暖与黎远尘握手道别。黎远尘似笑非笑:“小暖,你真的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吗?我忘了。”秦暖笑了笑。
那边传来厉漠年不耐烦的声音:“暖暖,走了,天晚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我和黎学长再聊一会。”
黎远尘额角的青筋微微一跳:“不用了。小暖,你赶紧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聚。”
“好!”秦暖也不勉强,冲他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转身上了厉漠年的车子。
车子呼啸离去,似乎也带着那位的愤怒。黎远尘站在餐厅门口,眼底似笑非笑神色褪去,统统化成了冷色。
……
车飞快地在夜色的街道上行驶。车厢中的气氛怪异得吓人。秦暖收了笑容,一声不吭地靠在车窗边看着夜色。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突兀的冷声打断了车厢中的沉默,
秦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我累了,想歇一会。”
他看了她一会,忽然一把将她重重搂进怀中。深吻贴上,将她唇上妖娆的口红尽数舔干净。
“唔……干嘛!”秦暖气极,一把推开他,拼命擦着嘴唇。恶心死了,竟然用舌头舔她的嘴唇。
“过来!”阴影中,那个冷厉的男人冷冷命令。
秦暖警惕地看着他:“我不过去!”
厉漠年冷哼一声,忽然抽出一张什么,一把搂住她往她的脸上擦去。冰冰凉凉的东西覆在她的脸上,激得她浑身寒毛立起。
“唔……这是什么东西?你干嘛?漠年,你……”她在他的怀中不断地抵抗。可是他毫不留情,狠狠擦着她的脸。
“我干嘛?我才问你想干嘛?化什么妆,难看死了!”他冷声数落。
秦暖一愣,一把推开他:“什么难看!这是礼仪!进那种地方不应该化妆正装吗?再说请的又是黎先生这种人。礼仪!礼仪!你懂吗?”
“我不懂就你懂!”他冷冷讥讽:“秦暖,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昨天就刚认识姓黎的家伙,今天就请人家吃饭,你想要给我戴几顶绿帽子你才觉得够了?”
秦暖一声不吭地退后,闷闷地说:“我只是和他吃个饭。你自己要想歪,跟我没有关系。”她顿了顿,冷笑:“你最后还不是追过来了吗?再说我又不是没提前跟你打过招呼。订餐还是让阿晟帮我订的。说到头来,是你不相信我。”
车子还在路上沉闷地开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高晟像是个机器人一样,连回头偷瞄一眼都不敢。
良久,厉漠年一双冷眸定定看了过来,含着怒气冷哼一声:“你就继续狡辩吧!下次,不许你和姓黎的家伙吃饭!要是让我看见后果自负!”
秦暖看着他连昏暗光线都遮掩不住的怒容,淡淡地说:“不可能。我下次还会和黎先生吃饭,也许还有张先生,还有王先生……漠年,你要吃醋就吃个够吧。你没有权力阻止我和哪个男人做朋友。我不会管你和哪个客户吃饭应酬,所以你也不能限制我要做什么正当的事情。”
车厢中的气氛一下子降至了冰点。秦暖听见高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是,我没有权力阻止你。”厉漠年笑了,一双眼冰寒的光泛起:“是我吃醋。你都是对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下次也不要叫阿晟订位置了。不然我要是知道了,还是会追过去。你给我记好了,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千万不要让我看见!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秦暖愣了下。
这时车子停下来。家到了。厉漠年推开车门不等她出来就“砰”地一声重重摔上,大步进了别墅里。
高晟满头大汗地下车,给秦暖打开车门。秦暖一下车,-他就急急地开口:“哎呦,太太你怎么可以和厉总这么说话呢?他正在气头上是根本听不进去道理的。太太这么说,厉总一定以为太太想和他划清楚关系。哎哎……本来晚上厉总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为了太太,他都不去了,就专门赶去接太太。哎,太太还是不了解厉总的脾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惹了他呢?这下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