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洗的衣服。”傅景朝走过去拿起纸袋,从里面翻出一盒崭新的内裤。
乔暮想了想,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别告诉我,这些是你的人翻墙给你送进来的。”
“差不多。”他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妥,淡淡的回答。
“你……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乔暮哭笑不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就不怕万一被发现?”
“我说过了,被发现最好,省得偷偷摸摸。”他展开从纸袋里拿出来的黑色睡袍,随意披在高大如山的身形上,迈步向她走来。
乔暮脸上一阵热度袭来,慌忙低下视线,看着手中的手机。
傅景朝从床的另一头上来,一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在她颈窝处吸了一口:“看来今晚是不能做了,得顾及到你身上的两处伤,你不会怪我吧,嗯?”
“你……在乱讲什么。”乔暮像是被他窥见了小心事,心口不一的急忙撇清:“我才没有,傅景朝,你再这样乱讲,你就不要上我的床。”
“跟你开个玩笑,这就急眼了?”他笑着亲了亲她的樱唇,正经的说:“睡吧,明天我要早点去公司处理事情。”
她小脸紧张的看他:“是处理汉皇娱乐要独立出去的事吗?”
“嗯。”
“你有没有找傅司宸谈谈?他以前那么崇拜你,拿你当偶像,他说独立的话可能是一时气话,你们兄弟俩再好好谈谈,说不定他会回心转意的。”
“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他似乎不想多谈,紧紧将她搂在怀里躺下,在她唇上吮了一会,“乖,睡吧。”
台灯熄了。
她睡不着,满脑子是今天的事情,一会是血腥味浓烈,枪声密集,密不透风的地道,一会是傅司宸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新闻。
众叛亲离,这是最难熬的滋味。
她能体会到傅景朝此刻的心情。
傅芷荨间接造成了齐霜母子落海死亡,傅家人没有对傅芷荨实施任何惩罚手段,这些或许是傅司宸最愤怒的。
换过来说,她的愤怒不比他少。
齐霜的葬礼即将在三天后举行,齐霜是她的经纪人和闺蜜,葬礼的具体时间却没有通知她。
这还是她在微信上听傅丞睿告诉她的。
“傅景朝。”她趴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轻声开口。
“唔……”他似乎刚刚有了睡意,声音带着困倦。
“再过三天就是霜霜的葬礼是吗?”
“我记得好象是的。你想去?”
“对。”
“她尸体没找到,你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我不管,我就要去,也算是我送她最后一程。”她心意已决,低声央求:“你帮我想个办法,我知道那天的安保措施一定很严,连只苍蝇都溜不进去。”
“那些什么安保措施对你没什么约束,你直接跟我进去。”他语气强势。
“不要。”她用力的咬唇,看着他轮廓模糊的俊颜:“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他轻轻横在她颈后的手臂动了动,碰了下她的脸蛋,妥协的低叹了口气:“好,我让罗泉到时候领你从后门进去,这样行了吗?”
“这还差不多。”她抬起身,在他右脸上亲了下:“睡吧,晚安。”
翌日。
乔暮醒来,身边不大的床位上是空的,一摸他躺过的被窝凉了,说明他走了有一会儿了。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心头一阵失落,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要真是醒来看到他,她又要提心吊胆了,这就意味着大白天他翻墙的话,容易被乔家人发现。
总之,挺矛盾的心理。
乔暮下床走了几步,发现书桌上有张纸条,走过去拿起来,上面刚劲有力的几个字映入眼帘:“暮暮,看你睡得香没叫你,我先走了,晚上可能要很晚,你不用等我。”
她看完一阵心头泛甜,同时又好笑,看他这口气他今晚又翻墙进来?
怎么弄的他俩像偷情似的?
总这么也不是办法。
要她去琉璃湾,她又怕碰到傅家人。
乔暮边刷牙边想着这件事,最后下了一个决心,重新购置一套属于自己的窝。
乔元敬那天提出要她嫁给卫琚的要求虽被她一口回绝了,但同时也僵在这儿了,乔元敬那个人非常固执,他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在这一点上,她也是。
她不想要的事,就算把她的头强按下来,刀举到她头上,她也不会同意。
硬碰硬没好结果,不如她出去住,能躲一时是一时。
这么打算好,乔暮等上午忙完,第一件事就上网查购房信息,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漓城的房价高得离谱,她想在公司附近买一套公寓,户型合理,居然要价上千万。
漓城地处长三角,几年前gdp就已超过省会城市,房价这几年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普通老百姓望尘莫及。
乔暮银行帐户上还有一笔钱,算下来如果都买了公寓,剩下的没几个铜板了。
算了,就当投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