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低头捏眉心,懒得和天真的弟弟辩解什么,摆摆手无力的说:“赶紧走吧。”
脚步声远去,乔暮再抬头看到傅丞睿和乔昀在保镖的簇拥下往外走,乔昀滔滔不绝的说关以,傅丞睿沉默不语,但似乎听得很仔细。
她没想到,乔昀这么会交友,竟有本事把傅丞睿给弄到了发布会上。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春雨还在下。
乔暮发现保镖们没打雨伞情有可原,怎么傅丞睿刚才走红毯的时候也没打伞,她下意识的抽走伞筒里的黑色木柄雨伞,乔昀刚才就站在伞筒的旁边。
“他是客人,你怎么也不知道给他拿一把雨伞?”乔暮走过去边递上雨伞边看了一眼弟弟。
乔昀大呼冤枉:“不是我不给他,是他自己说他对什么刷过漆的新木头过敏,我才没给他拿。”
乔暮神色一僵,总感觉这句话中的信息似曾相识,曾经,她和傅景朝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和傅丞睿玩拼图,事后手上好象就有一块地方过敏了,后来她还给他擦了药膏。
关于这件事她记得如此之清晰是缘于她也有这样的过敏体质,不能碰新木头,特别是刷过漆的那种,很痒,皮肤大片起疹子。
乔暮画得精致的眉无声的皱起来,不停的吞咽口水,之前那个猜测又一次涌上大脑,这说明什么?
是巧合吗?
为什么她和傅丞睿有着相同的过敏体质?
“我是不是好爸爸无所谓,关键是谁说他没亲妈,他亲妈不就在眼前?”
“他妈妈是娱乐圈的,他身上有文艺细胞也挺正常。”
傅景朝的声音如魔音般响起。
特别是说第一句的场景,那天他们站在楼梯上,面对面,他亲口说的,记得那天傅芷荨就在琉璃湾,那时候她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只以为他说的是傅芷荨。
闭上双眼,她感到呼吸困难,用力回想他当时说话的神态与语气,怎么想怎么不对。
世间有很多事如密密缠绕的线团,扯住一根慢慢的拉,似抽丝剥茧,细思极恐,越想越不对劲,手心冒汗,心口狂跳不已。
那个大胆的念头、疯狂的猜测又一次如影随形。
傅丞睿会不会……
会不会……其实就是……她的孩子?
当触碰到这个匪夷所思而又让她无法回避的问题时,乔暮全身冰冷,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后退好几步,脚上的细高跟鞋绊住了厚软的红地毯,身体摇晃眼看要摔倒。
“大姐,你小心点。”乔昀反应很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才让她免于狼狈。
乔暮过于慌乱无措,低头右手放在额头若有似无的挡住渐渐覆着一层薄雾的水眸,嘴里无意识的催促着:“唔……别管我,你们赶紧回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