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来!”男人淡漠的语调藏着一股戾气。
她莫名其妙:“出来?你在哪儿?傅景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你喝醉了,没醒?我和你已经分手了,请你以后不要打电话过来!”
“乔暮,你敢给我挂电话试试?”傅景朝咬牙切齿,似乎知道她要挂电话。
乔暮挂手机的手一停,觉得他这怒气来得不同寻常,不禁起身走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大门口路灯下好象有辆眼熟的迈巴赫。
车旁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手抄在兜中,另一只手中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仰脸正往她这边看过来,分明隔着很远,可她就是感觉那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黑暗与距离,灼伤般的落在她脸上。
下意识的往窗帘后面一躲,发现手机还没挂掉,她急促慌乱的呼吸声悉数落在话筒里,传递过去。
她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像做贼一样?
乔暮稳好情绪,淡声说:“你有事吗?有事在电话里说,我已经睡了。”
“是睡了?还是不敢见我?”他不悦的讥讽。
乔暮心尖一颤,咳嗽了一声说:“傅景朝,你大晚上的莫名其妙,是不是闲得慌,你要疯自己疯去,我还有事。”
“怎么,刚刚说自己睡了,现在又说有事,不觉得自相矛盾?或者,乔小姐谎话说多了,自己也难自圆其说?”傅景朝森森的嗓音里跳着怒火。
听着他的讽刺和挖苦,乔暮张了张嘴,少顷才说:“傅景朝,我们好聚好散,你这么一个身家的男人摆在那里,成群的年轻女孩等着你挑,你又何必再来纠缠我?”
“我纠缠你?呵。”傅景朝冷冷的笑着:“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找你是问你,既然你说分手,为什么还要和我儿子联系?”
乔暮喉间一堵,缓了缓说:“你也说了,我只是和小睿睿联系,并没有和你联系,请你不要自作多情。”
“很好,乔暮,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傅景朝仰脸看着二楼唯一一扇开着灯的窗户,声线中的戾气益发的厚重。
乔暮紧握住手机,没有再出声,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靠在车旁的那道身影,看着他上车,看着他的车灯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她整个人怔怔的坐回书桌前的椅子里,手里还捏着手机,屏幕已经从通话中的状态跳成了最后通话目录,最上面是他的号码,以及那个曾经代表着昵称的“二爷”。
眼眶疼,鼻子疼,哪哪都疼,尤其是心口的地方,像被粘了盐的鞭子一遍遍抽打……
隔日。
乔暮坐着乔氏前来接她的车赶往发布会现场。
她接任乔氏集团ceo,本不该这么高调的,但是黄新和乔元敬商量后觉得之前因为乔云深的事受牵连,企业形象严重受损,这时候如果高调亮相,给公众竖立一个乔氏集团重新成立领导团队的印象会有所加分,这才有了这场新闻发布会。
车子行驶在路上,黄新还在不停的往乔暮脑子里灌输一些东西。
乔暮认真的听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出门早了,离发布会还有将近两个小时,遂对黄新说:“黄叔叔,我想剪个头发。”
黄新一愣,看着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说:“你这头发剪了多可惜,盘起来也一样。”
乔暮很坚定,摇头说:“不要了,我想剪短,换个心情。”
黄新见她这么坚持,指着前面对司机说:“停那儿。”然后转头跟她说:“那家是漓城有名的美发会所,乔董是会员,刚好可以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