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book_con fix id=text>
沈墨归攀上台阶,将小狗抱上金灿灿的宝座。
高台上的琉璃灯投影在白色墙壁,浮现出巨大的银屏。
按照原本的宴会流程,屏幕里应该播放小狗辛迪的成长纪录片,再由沈墨归发言致辞,继而与大家一起切蛋糕,共享晚宴。
但此时的大屏幕中,出现了令人惊骇的画面。
画面中一对男女的身影正缠绵交织在一起,男人的闷哼声与女人的娇喘声瞬间荡漾在整个宴会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惊愕在原地。
因为画面中的女人不是别人,竟是……宋昭意!
宋昭意望向面前的大屏幕,桃花眼圆睁,不由得攥紧双拳。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与愤懑。
当初她家濒临破产,为了还债,宋昭意接了一部薪金丰厚的电影。
这部电影里有一段借位的床戏,尺度颇大。
后来,她和沈墨归协议结婚,这部还没过审上映的片子就被沈家扼杀在摇篮里。
可如今,这部片子居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不仅要让她社死,更要让她在沈家无立足之地!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地看向宋昭意,又朝沈墨归望去。
只见他的眼神阴鸷,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绿成一片。
沈墨归咬紧牙,将手中的话筒猛地摔在地上。
大厅倏地响起刺耳尖利的声音,裹挟着沈墨归的怒吼声。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它关了!”
台下的侍者们听完匆匆上前,将投影关掉。
一时间,周围陷入诡异的死寂。
没人敢说话。
看沈墨归这架势,如果杀人不犯法,今天在场的人都得被他灭口。
就在众人以为沈墨归会继续发怒时,他掀起唇角,竟笑了。
“我家夫人比较调皮,把以前拍戏的片段拿出来献丑了,让大家见笑。”
众人见他笑,只觉头皮发麻,纷纷应道:“不打紧,不打紧!”
沈墨归淡薄的唇线一压,转而阴冷地睨向宋昭意:“还不快给各位长辈倒茶致歉。”
闻言,宋昭意按捺下心里汹涌繁冗的情绪,咬牙给沈墨归的几位叔叔婶婶倒茶。
一见到她走近,坐在席上的几位名媛忍不住压低声音,又开始嘲讽起来。
“宋昭意今天整的是哪一出啊?”
“谁知道呢,不过她这段床戏倒是把那条狗的风头都抢光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
“要是我肯定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省得在这儿丢人。”
宋昭意按住想冲上去撕她们嘴的冲动,她低垂眼睫,故作泪眼婆娑地挤出几滴眼泪,委屈地继续倒茶。
见状,许多人纷纷喂叹。
“宋昭意也是不容易啊。”
“听说她为了这场宴会操了不少心,很得体顾家一姑娘,她肯定也不希望出这种事。”
“兴许是被人算计了……”
一时间,许多人都可怜起宋昭意。
周遭人们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她却置若罔闻。
直到倒完茶,宋昭意就听从沈墨归的话先行退下。
转身之际,她将眼角的泪擦掉,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宋昭意朝跟在自己身后的叶芝说:“去查查,投影仪是谁动了手脚。”
叶芝点头道:“那封锁消息的事……”
“这个沈墨归会处理,他不会让那些人出去乱说。”
即便沈墨归和她再没感情,他也不会放任今天的事传出去,扫了他自己的颜面。
今晚的生日宴最后不欢而散。
等到宾客散尽,宋昭意原以为沈墨归会来找她兴师问罪。
谁知他还没来,沈家老爷子倒是上门来了。
今晚的事彻底惊动了老人家。
宋昭意刚赶到书房时,就看见沈沛山坐在红漆檀木椅上,拄着拐杖猛戳了两下木质地板。
“孽障,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
“为了一条狗,你大张旗鼓地办家宴,还让你老婆成为众人的笑柄。我们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沈墨归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眼,膝盖连弯都不愿弯一下。
沈沛山气得剧烈咳嗽几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宋昭意赶紧上前,朝沈沛山轻声道:“爷爷你别动气,今天这事不能全怪墨归,是我没办好宴会出了差池。”
她眉眼透着真挚,举止得体,将“完美孙媳”的角色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沈沛山叹道:“意意,你不用替他说话。”他举起拐杖指向沈墨归,“你平时是怎么对意意的,你真以为我耳聋眼花不中用了吗?!”
宋昭意的心微微振动。
她知道,沈爷爷是真心宠爱她,是这个家唯一对她好的人。
当初她家濒临破产,沈家刚好从京都迁回滨城发展。
要不是沈爷爷记着当年的那桩娃娃亲,沈父又因为别的事情催沈墨归结婚,如今的宋昭意可能还背着债务,艰难过活。
宋昭意嗓子泛酸,低声道:“爷爷您消消气,墨归他知道错了,我们以后会好好过日子,不会再让您操心的。”
“但愿如此。”沈沛山望向宋昭意,眼里溢出慈祥的笑意,“还是我们意意懂事。”</div><div id=linecorrec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