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那边李识曛也跟阿澈打了招呼,反正他觉得这些雌性最好不要单独放到一块儿,抱团什么的,不太利于融入新团体。
李识曛去寻新来的雌性们,他们果然聚在田那个雌性的屋子里,比划着不知道说什么,阿西安排得很周到,还给他们送了新衣物,虽然不全都合身,却也比他们原来身上的强多了。
他向这些雌性笑着比划一下,示意他们跟着出来,说道:“你们想去山谷里看看不?”心里却想着,语言不通什么的,真挺麻烦的。
这些雌性看着李识曛的眼光还有些畏缩,但也比昨日好了许多,看来一夜的休息还是能让他们神思安定一些的。
他们跟在李识曛身后由他给他们比划了一下山谷里各处地方,最后李识曛分了几个雌性到阿西那里,大概是阿西早上给他们送过饭比较和善的原因,这几个雌性倒没什么异议。
然后李识曛又将几人分到了阿澈那里,那边全都是雌性在干活,阿澈在分配人手,正好这几人可以跟着一块学学种植。
最后李识曛身边只剩下了那个跟着田的雌性,李识曛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观察过这个雌性的双手,真心是修长光洁,一看就没做过什么活儿。无论是分给阿西还是分给阿澈都不合适。
李识曛看了看他,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阿曛。”然后指了指自己,重复了一下名字。
这个雌性相当聪慧,点点头就知道了李识曛的意思:“阿云。”
李识曛也淡淡一笑:“阿云。”
一时间,他也不多同这个雌性攀谈,而是开始忙碌起自己的事情来。阿澈那边玉米快成熟,此时已经需要安排采摘,玉米收了之后,地里大概还能再种一次,虽然不能肯定最后收成如何,但也比土地空着的强,毕竟此时天气还炎热,冬季还比较远。
阿云一路只默默跟在李识曛身后,看他各处沟通安排。
到了晚饭时分,李识曛正好跟白说了要办语言学习班的事,后面来的这些雄性语言水平不一,新来的雌性们则完全不会说,那些基本的符号的写法也需要新成员们熟悉一下。
而且,李识曛没有明说的还有两个考虑,一是年轻人聚在一块儿搞些活动容易培训感情,在雪峰山谷时就是;二是这些新成员对嚎谷还缺乏了解,正好可以洗洗脑,向他们展示一下嚎谷的强大。
白自然毫无异议,就是李识曛不说,他自己也提出来的。那些雄性们只在嚎谷附近活动还好,要是下次再需要跋涉,确实需要用符号什么的来沟通。而且,将来人越来越多,白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什么任务都一一当面叮嘱,用符号像李识曛那样在叶子上写了传递消息会更准确迅速。
晚上的学习班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展开了,但不只新来者,嚎谷里原来的成员也被李识曛要求参加,一是温故知新,二是方便大家熟悉亲近。连刚刚变成人形的布也被白要求必须参加,他刚刚变化人形,说话都不利索,正好也学学认识符号。
之前阿满有跟别的新来者讲过故事,这次李识曛也不打算放过他,在白讲解完符号、计数之后,阿满被李识曛要求在下面给新来的雌性们也讲讲嚎谷里和雪峰山谷里的小故事。
李识曛和白也在一边默默观察着。
李识曛看到那个阿云学习书写记忆的样子,点点头,看来这个阿云,在贝城恐怕也地位不低,他相信哪怕是在贝城那样的地方,双手光洁整齐还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人,也应该不多,而且阿云学得又快又好,显然也是有天赋的。
白的目光只淡淡扫过,不置可否,也许在他看来,再怎么样,也不过是自己下属的雌性,一个雌性而已。
倒是随着他们渐渐熟悉起来,年轻人们不仅会说嚎谷里的事,也会说说自己家乡的事情,一些李识曛自己都不知道的神奇植物的神奇效用就这么在闲聊间说了出来。
偶尔他们说的比较靠谱的,李识曛也会让大家回去试试,如果真心不错,他甚至也会记录在叶子本上,在山谷里推广。
年轻人么,本来就比较喜欢向外人夸耀,李识曛的举动更是鼓励了大家更加频繁地交流着各种有用的信息。
那个阿云倒是真有意思,开始他只是缄默不语,后来大家再三追问,尤其是那些年轻雌性们的追问下,他才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乡。而且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很聪慧,不过数日,竟然已经能相当流利地进行简单讲述了。
他口中的贝城自然对年轻人们很有吸引力,高大的城池,洁白如盐的殿堂,来往的人流,华服美食。他居然公开宣称,兽人们是圣神创造出来的,圣神一直庇佑兽人,为兽人们建立了伟大的贝城,而在贝城人人都信仰圣神,修建了圣殿供奉圣神,只为感谢圣神赐予了他们贝城人那样的生活。
纵然阿云的词句十分简单,但那种煽动力却半分不减。
李识曛听得眉头皱起,白则冷冷“哼”了一声:“如果圣神真的能庇佑兽人,那为什么兽人依旧要与野兽苦苦搏命生存?多少雄性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收不回来。多少雌性被野兽掠走,最后不见踪影?圣神?哼!”
也许是李识曛之前创造的气氛太自由,又或许这个阿云被李识曛一直以来的淡化处理压抑了许久,说到兴头上,这个年轻的雌性有些刹不住话头。
他居然直接反驳了白:“那是因为他们对于圣神的信仰不够虔诚。”
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必信仰虔诚,但如今,你也在嚎谷,不在你那所谓有神佑的贝城。”
阿云却脱口而出:“圣神肯定会让我回去的!”
李识曛拉住了白,这种话题还是他来对付吧。
李识曛和气亲切地一笑:“阿云你说的这样好,那我们如果都去了贝城,就能过上你说的那种生活?”
他其实一直很少与人针锋相对,不是因为他没脾气,而是在他的观念里,和和气气地更能解决问题,但这个阿云,有些太不识趣,也许是那个什么圣神洗脑洗得太厉害,平时看起来多正常一个人,说到这点上居然就这么固执。
滔滔不绝的阿云此时被李识曛的话一噎,吱唔道:“雌性都可以,雄性的话,人形也许行吧……”
李识曛暗暗纳罕,这个贝城居然还有性别歧视?难怪当时他们船上只带得有雌性,而且还是没举行过仪式的雌性。不过,和地球上那些教义完善动不动就神爱世人的宗教相比,这个圣神倒更像是种原始崇拜,容易反驳。
李识曛风轻云淡地说道:“如果圣神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天下兽人都是他的造物,他为什么还要因为大家对他的信仰不同而有所偏颇?这就像父母对子女,难道不是应该无条件地对他们好么?为什么还要对兽形人形、雄性雌性区分开来?”
阿云一时语塞。
白在一旁站着,神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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