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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远将目光慢慢滴停驻在了阮临楠的脸上,阮临楠住在一个独立病房里,一旁的窗户此刻透入了一层薄薄的月光,月光刚刚好落在了阮临楠的脸上。
让对方的睡颜看起来无比圣洁安静。
沈清远望了一会,最终缓缓地在阮临楠的床边蹲下了身体,他伸出一隻手,轻轻握住了阮临楠的手,
此刻阮临楠的和之前一样,柔软,有温度。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他就这样凝望这阮临楠被月光覆盖的脸颊,之前在他大脑中的种种纷乱声音,此刻似乎也随着他看到了对方而变得逐渐清晰安静。
沈清远听到自己得脑海中有一道声音对自己说:“你喜欢他。”
“你无比喜欢他。”
“只有在他身边才能够感觉到安心。”
“你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你想要把自己拥有的最好的东西送给他。”
“不。”
“你不仅仅是喜欢他。”
“你爱他。”
这几行字,在沈清远此刻轰隆隆繁杂又喧闹的大脑中来回盘旋,一字一字越发清晰,最终化为一记重锤,狠狠地落在了沈清远的心尖。
他忽然为自己的迟钝而感慨。
他紧紧地握着阮临楠的手,喉咙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自己怎么到了今天才发现。
他将自己手中的手指更用力地握住,对方手指尖的温度似乎在此时传到了沈清远身上。
原本应当是沈清远的手指因为高烧而滚烫,但现在沈清远却莫名觉得阮临楠更暖一些。
他缓缓地站起身,看着躺在床上的阮临楠的脸颊。
他低下头,将自己干燥破皮的嘴唇慢慢地靠近对方,但是就在靠近对方额头的前一秒,他又似乎如梦初醒,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将自己的额头贴近,靠在了阮临楠的额头上。
似乎在汲取此刻阮临楠递给他的温暖:“快醒过来吧,阮临楠。”
一旦意识到某些事情的沈清远,觉得自己此刻的目标忽然变得十分清晰。
或者说,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沈清远就或者某种期望之下。
那时候的沈父沈母对沈清远很好,是不是会抚摸着沈清远的头,对他说,以后你就是沈家的希望了,你会带领这个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时候的沈清远也很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家庭。他想象着如何让自己的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如何让自己的弟弟也能拥有光明的未来。
然后——
他变成了没有目标的人。
沈清远握着阮临楠的手,轻声剖白自己:“你总说我很努力,每门成绩都很好,我只是不知道我还能什么而已。”
“不过我现在我知道了……”
“我应该做的是,想尽一切办法。”
“让我自己。”
“配得上你。”
沈清远觉得自己的头此刻已经几乎疼痛到快到爆ban炸,尖锐的耳鸣声几乎已经覆盖了他的听觉,身上的疼痛都快要被自己模糊的隻觉盖过。但是此刻他的念头却额外清晰。
但是仅仅只是靠在阮临楠的床边,他已经觉得无比舒适了。
如果此刻的阮临楠能够醒来。
他便能看到,在两个人交握的手指上面,沈清远头顶那个普通人几个大字,忽然慢悠悠地晃了晃。
变成了。
普通人(?)
此刻的沈家。
已经是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沈母似乎不在意沈清远的任何事情,或者说她唯一在意的事就是沈清远是否听话,或者是,是否脱离了她的掌控。
这么多年来,沈清远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沈母简直因为这件事而焦虑地睡不着觉,还没有到晚上十点钟,就已经在沈家发疯,几乎砸了自己面前的所有东西。
砸碎的水杯炸在了沈清欢的眼前,让他忍不住向后躲了躲。
而这样的条件下,沈清欢自然也没法睡,于是只能坐在客厅里,听着沈母发疯般的念叨,也同样觉得奇怪,他甚至三番两次地从自己的窗口向外望去,
但是他一直没有看到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
沈清欢这点和沈母很像,一旦有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他就会紧张焦虑,虽然不至于和沈母一样发疯,但是此刻紧张的快要发皱的内心,也让他忍不住让他每十分钟就忍不住看一下手腕上的终端。
毕竟这么多年哪怕沈清远中间也的确出去打过工,但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
一定是出事了。
但是出现了什么事情沈清欢却不清楚,这件事让他变得更加焦虑了。甚至让他忍不住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简直恨不得给自己的那个未婚夫发一条消息请求对方的帮忙。
而沈父则是气愤,气愤这个惹
', ' ')('人烦恼的儿子,不光在这里花他的钱,还不省心,惹得自己的妻子发疯。
他因为这个原因无法安眠,于是一边安静地坐在房间里,一边低声焦虑地咒骂,诅咒着发誓要在沈清远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打破对方的脑袋。
可惜的是他们这一夜都没能等到沈清远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沈父沈母作为监护人,收到了来自学校的通知——
沈清远因为在学校里故意伤害他人,所以被扣在了学校中,要等待最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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