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护在意识到小家伙一定是被那个少年带走的时候,就疯了一般的在草地上搜索气味走向,无意间发现了那条断了一半的机器手臂。
这机器,他认识。
这就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再去想的那一段记忆,就是这东西,和那一场大火,这段他已经逃避了多少年的经历。
冷静一点,不能再想了。每次记忆回到大脑,林护就会不住的失控混乱。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天,他会那般反常。这是他的阴影,他从没走出来过。
好在通讯器的提示音拉回了林护的思绪,‘安瑞?角马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但没有时间给他犹豫了,要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小东西,你等着,这次,我绝不能再失手。’——
小房间内,少年和安瑞对峙着。
“安则?你怎么也在这里?”安瑞诧异的看着眼前之人,那是他同母异父,最小的弟弟。母亲在生下第二窝崽的时候,只有安则活了下来。许是没能得到祝福,母亲去世了,他也只是个半型儿。
“好久不见啊,哥哥。你们还是那么的阴魂不散啊。”
少年说着,就把赖椰护到身后,十分戒备的看着安瑞,“怎么,这次是又看上什么祭品了?不过这次有我在,你和二哥休想碰姐姐一根指头。”
赖椰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只是知道了他们竟是兄弟,难怪这少年也曾用这个吊坠控制过自己,角马家的人,果然一个正常的都没有。至于什么祭品,这少年到底是在忌惮他哥哥什么?
不过想起吊坠,赖椰又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她保证自己不是故意要去摸的,但有时候就是莫名的想抓住什么。
果不其然,一阵眩晕感又涌上赖椰的大脑
还是这里,这个建筑群里,火光四射,机器人已经组装成了队伍,整装待发,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操控着它们的,到底是谁?很眼熟,但就是看不清。不,并不是看不清,而是又一道禁制,就像梦境中,感觉在熟悉的人,也永远看不清脸一样
等等,还有两个人,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观察着这一切,看起来好像是在打探情况。这两个人,看起来也很眼熟
不是吧,这不就是双生子二人吗?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很危险知不知道。
就在赖椰想要去阻止他们的时候,又突然醒了。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们被包围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些机器人到底是被谁下了命令,要动用这样的阵仗。赖椰根本想不明白,也不等她想明白,第一波机器就已经冲了上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赖椰自己。
她左躲右闪,顺势击碎了两个为首的机器外壳。安瑞和安则也在竭尽全力的想要冲出一条突破口。
但这些机器好像没有弱点一样,主躯干上被开了洞,依旧会继续行动,丝毫不受影响。而赖椰他们却是肉做的,叁人之中,就数赖椰体力最好,但几番击打下来,再加上昨夜体力透支,赖椰明显能感觉到力不从心。
她其实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威胁生命的情景,二十多年来,正常的生活在和平的社会之中。现在能动起来,完全是靠生物求生的本能驱使。但主观意识上的绝望,会极大程度削减生理上的机能。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不明不白的退场了吗?虽然短暂,但和双生子的最后回忆,就是她负气的独自离去吗?也罢,自作自受,或许这就是结局了吧,倒也免了一顿皮肉之苦。
但就在她快要放弃之际,一道身影闯了进来,“宝宝!给我坚持住,你若敢现在倒下,我和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宝宝了。”
是林称,是他来了。
军人的训练有素,果真不是外行人能比的,眼见着,林称就有策略性的打开一条通道,迅速来到赖椰身边。
途中和安则对上了一次眼神,他从林护那里听说了,知道宝宝就是被他带跑的。但危机时刻,两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些东西没完没了,我们得离开。还有,你哥哥呢?”赖椰自从看见林称冲进来,也不知该喜还是忧,但无论如何,他说要自己坚持住,那自己就必须做到。
“宝宝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一个人跑出来的?而且一跑出来就惹祸?”林称其实在看到他的宝宝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原谅她了,但还是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质问到。
赖椰面对这些机器就已经应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回答,一脚踢开了林称身边的一个威胁,“好了,这些回去再告诉你,先想想怎么出去在说吧。”
但她没想到林称听完,拉了小家伙一把,让她闪过了一个飞过来砖块,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宝宝,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再耍花招,打烂你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