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的。”
正当他有些怅然时,男人又突然俯过来舔了一口他的沾着清凉水液脖颈,短暂如蜻蜓点水的接触里,却有种发情期野兽般吸引雌兽交配的媾和狂性,浓郁的荷尔蒙激得他有些目眩神驰、筋酥骨软,恼人的细密惆怅感在磅礴的性张力里化作了消散的云雾,在蒸腾的体温热度里化作了抚爱的前奏。
不过,再怎么痴迷于年长者的爱抚,毕竟还是在公众场合,两人的触碰止步于一个绵长的吻,这吻贪婪而漫长到林宿雪觉得胶着的唇瓣都要被烧着了,疾驰的电流在相贴的纹路里暴涨蹿动,越是深入,便越觉得有一种沸腾的干渴感。
林宿雪被抱到了副驾驶座,男人给他绑好安全带后才驾车离开,中途没有说别的。
但是,一路上林宿雪都内心惴惴不安的,因为知道在稍后不久的归家时刻又要有一场无法阻挡的性事了。
那种忐忑感,就好像是明天就要放长假了,继而在下午的最后一节课上不安而期待,既向往着那悠长的享受,又担忧自己的走神会影响到课业——
男人在下车时从后座拿了个漂亮的小礼盒,松松地用两指勾着重叠了好几层的缎带系丝,挽在手里和他上了楼。
一路上,林宿雪魂不守舍的,跟在男人后面仰着脖子好奇地打量那晃晃悠悠的精美礼物——丝绒森绿色的外壳,水蓝色的缎带,间或有细碎的其他繁复装饰,看着就很是花了一番功夫装点的模样。
林宿雪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紧张得两手不知道往哪放,忸忸怩怩地缩在身后绞缠着手指。
雪沏露凝的霜嫩脸颊红润透粉的,是初夏季节里第一朵沐浴晨风绽开玫瑰的花蕾;一双鹿眸晶亮闪烁,在只打开了一盏穹顶吊灯的书房里熠熠生辉,是岑寂夜空里活脱俏皮的晚星,一眨不眨的,天真又烂漫,一副生怕张口发出疑惑、就要打破了这赠礼前的美妙柔和气氛的小模样鲜活非常。
“打开它。”
段朝把吸走了他所有心神的礼盒放在了他的面前,有点困惑的小恋人战战兢兢地伸出湿漉漉的柔软手掌,由于小幅度的颤抖让他更加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所以慌慌张张地解了好几分钟,才勉强将那重重如蝶翼堆叠的繁复丝带拆开。
其间,他数次眼眶红红地回头去找年长的情人帮忙,可是后者只是绕到他的身后,一言不发地从后侧以坚实而肌肉明细的胳膊抱住他,温热、滚烫、强韧的力道,充满了不容抗拒的亲昵,将他努力堆起来的平静沙垒堤防冲垮成一地泥泞。
“继续啊。”
男人没有理会不时回过头来偷眼看他的小家伙泪意潸然的恳求,而是贪婪地埋首在他的颈窝里,语调平缓却内蕴着一点不耐,褪去了家门外的那层绅士和完美恋人的外衣后,他又摇身一变,恢复了反复无常、喜怒难定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