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年在山庄,帮了温蓉蓉很多忙,无论做什么都井井有条,且为人刻板谁也说不上话,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倒是适合管理山庄。
只是……温蓉蓉叹口气。
竹叶知道温蓉蓉为什么叹气,忍不住说,“她一条鱼,怎么比我这竹子还没心。”
温蓉蓉笑笑,何止她一个人无奈,她二哥温正玉也是很无奈,快三年了,温正玉过了弱冠,可是鲶鱼小姐还是不懂爱。
竹叶见温蓉蓉惆怅,自告奋勇道,“要不我去跟二公子说说,别咬着那只鲶鱼不放了,跟我多好,我繁殖力特别强,一次能生好多小竹笋……夫人肯定也高兴。”
温蓉蓉差点呛水,看着竹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顿时笑得不可抑制。
温蓉蓉笑道,“哎,你要是能让我二哥移情别恋,那也是本事啊哈哈哈哈哈……”
竹叶点头,“明个儿我就去试试。”
温蓉蓉以为她开玩笑,没往心里去,舒舒服服地泡了澡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温蓉蓉醒过来,自己吃了兰庭院小厨房弄的早饭,然后晃悠着去了妖奴山庄。
柯灵雁去和城中夫人们在聚欢楼聚会,留了口信要温蓉蓉无聊可以去找她玩,其实就是抱着在人前显摆她小女儿的心思。
温正玉则是清早上便入宫了。
温正玉这段时间是真的忙得脚打后脑勺,秦礼合快要死了。
但是离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兽潮的事情被温蓉蓉给扼杀在了摇篮里,他样子简直像个活体骷髅,白发苍苍掉的没剩几根,竟还顽强的活着。
人居然也还算清醒,就是到现在也不肯立太子,大臣们嘴皮子都磨破了让他顾及国本,他就装疯卖傻地问人家是不是觉得他快死了。
温正玉依旧是御前红人,只不过他现在红的发紫,更加受各位皇子的追捧,不少人指望着他能在皇帝的面前说两句好话,毕竟温正玉可比后宫那说不上话的摆设皇后,跟皇帝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
而温正玉却到现在哪位皇子也不见来往,一直都是躲着,就连安栾王几次邀他出去饮酒游湖,都被他拒绝了。
到如今皇权便如那盅中骰子,不知道摇到了几点,不知道谁会是这坛渭国的主人。
都想做这个幸运儿,拼命地拉拢党羽,排除异己,温正玉身在这皇权中心,不被卷入漩涡撕碎的立足根本,就是八面逢源也八面不靠。
而温蓉蓉并不懂这些,她觉得这些都离她很遥远,晃悠到了自己的妖奴山庄,和妖奴们疯闹了一整天。
到了下午准备去聚欢楼转一圈给她母亲个炫耀机会的时候,被九皇子带人给堵在了闹市。
九皇子如今堪称穷途末路,前几日母妃柳氏伺候皇帝的时候,说话引了皇帝不高兴,伺候了这么多年居然被贬了位份。
一时间母子惊慌失措,又孤立无援,想着找人在皇帝面前说些好话,把柳妃的位份再提回去。
因为她的位份哪怕是不觊觎大位,日后也关联着九皇子的封地。
可是柳妃唯一的哥哥出征烛龙谷,现如今她又在后宫之中不得出,便只有九皇子遍寻朝野,也就只有一个温正玉能伸手够得着,这才派人盯着,无论是虚罗门出来了谁,都要通知他。
虚罗门老宗主夫人柯灵雁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可是那个女人油滑的程度比温正玉有过之无不及,今天这个深居简出的温大小姐给他堵住,九皇子不可能放过。
“温小姐,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九皇子生性凉薄阴沉,样貌生得虽俊美却阴鸷。
但是此刻扶着马车边缘对着温蓉蓉,却轻声软语,姿态放得很低。
“炼器师比赛的时候,便想要邀温小姐一同聊聊,”九皇子说,“那日温小姐推拒说与安栾王有约,不知今日可否赏脸?”
温蓉蓉看了眼他身后带着的亲卫都把马车给围了,还说请?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九皇子找她干什么,这是柿子专拣她这个软的捏啊。
温蓉蓉悄悄摸出灵器,想让这个无礼狂徒知道她这朵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是还没等出手,马车不远处便有一人持扇走近,顿时整条街都五彩斑斓了起来。
只因为这人实在是长相太过明艳,锦袍佩饰更是繁复至极,活像个雉鸡成精,以一己之力装点了整条街的颜色。
“好巧,九皇子殿下居然在,”这人唰的展开折扇,折扇上的巨兽冲着九皇子这边无声的咆哮。
九皇子见了鬼一样后退一步,眼神紧盯着持扇之人,满眼的怨毒和不甘,却不敢上前了。
持扇之人这才侧头,看向温蓉蓉说,“温小姐,德明宗宗主已经在平燕楼恭候多时,命在下来接你呢。”
温蓉蓉记得这个人是南荣元奚的手下,叫元雪松,这两年的形势看来,是他的心腹。
温蓉蓉一时间不知道去赴九皇子的约更糟心,还是去赴南荣元奚的宴席更操蛋。
反正看着都是来者不善。
所以她的命运就是一辈子窝家里闷声发大财最好,连街都不能上是吗!
温蓉蓉糟心无比地应了元雪松,对着九皇子道,“抱歉殿下,不巧今日我先与德明宗宗主有约了。”
九皇子不甘心得很,他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的,但是他似乎非常的忌惮元雪松,或者说是忌惮他扇子上的巨兽。
于是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而温蓉蓉抱着难以言喻的心思,赴了南荣元奚的宴。
平燕楼是新开半年的,比聚欢楼还大,但是不对平民开放,在城郊,依山临水而建,颇有点世外桃源的意味。
温蓉蓉在马车上一直闷不吭声,元雪松说是接她,却在九皇子走后,直接钻进了温蓉蓉的马车。
身边的仆从和婢女跟在马车两面,察觉到温蓉蓉情绪不好,一个个都和她一样肃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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