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蚊子确实多,大大小小的蚊子,但鸳鸯没放在心上,毕竟小时候在乡下哪个不被蚊虫咬。
可现在她才知道,蚊子咬了人,人会得病。
“拍死你们。”鸳鸯咬牙切齿,姚荺可是她最放在心上的人。“我和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百丈多远的地方,司马御正伏在草丛中注视,因为隔得远,他没有听到这边的谈话,只看到匈奴人又扎起帐篷,似乎是不走了。
这情况很奇怪。
“后退。”
草原上没有遮挡,一行人匍匐身子向后退,退出两三百太远才起身坐起。
“西陵王,他们怎么又不走了?”
司马御神色凝重,对面应该是出了事。
“小戴,你夜里混进去查一下发生什么事。”话音落下,司马御又改了口,道:“算了,我亲自去。”
他决定亲自混进敌营,一来探姚荺和司马措,二来想探下术木合的虚实。
第51章十六叔,你是欢喜上我了吗……
深夜,万籁俱静,司马御匍匐在草丛中,又大又凶的蚊子向他脸上袭击,他却依旧纹丝不动。
换作常人早就去拍打蚊子,可他竟能忍住奇痒。
帐篷的四周只有少数士兵在巡逻,术木合大概认为不会有敌人,因此他们需要防范的反而是狼群。
草原上的狼很多,成群结队,多的狼群达二三十只,少的也有十来只。
四个角落里各燃着一堆牛粪点燃的火,火不大,但足够照明。
这时一名士兵从帐篷里出来方便,他睡得迷迷糊糊,眼睛也不睁,撩起裤子便拉尿。
司马御见机不可失,瞬间纵起向那士兵扑去,他扼住那士兵的头往左一扭,只听咔嚓一响,颈骨便被折断,两人无声无息地又落入草丛。
很快,司马御扒下匈奴士兵的服饰换上,也装作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向营地走去。
巡逻的士兵也困得很,见他穿着匈奴士兵服饰也不及多想,打趣了一句。“高车,你一夜几次尿,要多喝点羊奶补补,不然你女人不高兴。”
司马御嗯嗯几声,不多理睬,摇摇晃晃往前。
他在草丛中窥视许久,差不多知道姚荺和司马措所在帐篷的大概方位,因此进入营地后径直朝两人的帐篷方向走去。
营地里面无人巡逻,如雷的鼾声在帐篷中此起彼伏。
有一间帐篷安安静静,司马御在帐篷前停留,向四周看了一眼,此时无人出来,他掀开帐帘进去。
里面的光线很暗,但依稀瞧到一名女子躺卧在地面,司马御瞅了一眼,这女子的身形丰满,根本不是姚荺,倒像是那个匈奴公主,他蹑手蹑脚又退出来。
往前走了几丈远,从一个小帐篷里出来一名女子,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司马御瞅了一眼,这女子竟然是鸳鸯。
刚才姚荺出了一身汗,鸳鸯给她擦干汗后又换了干净衣裳,便拿着脏衣裳去河边清洗。
“姚荺一定在这间帐篷里。”
司马御的牙齿咯吱咬响,说不定他一进去就能看到姚荺和司马措相拥卧在一起。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手起剑落,结果这对狗男女的性命。
司马御气极败坏地挑帘进去,羊毛毯上躺着一个人,纤瘦的身形如同花株一般,几乎不用看五官,司马御就断定是姚荺。
帐篷里只有姚荺一个人,司马御哼了一声,心道:“算你运气好,你们要是卧在一起,两个都得死。”
既然两人并未同卧,司马御也不想杀人。
他走近前,忽然姚荺发出一声呓语,起初司马御没听清,但瞬间姚荺又说了一声。
“四郎。”
司马措排行第四,那姚荺是在呼唤司马措。
在梦中犹自惦记司马措,可见姚荺对司马措极为钟情。
司马御心头火起,杀机浓浓,慢慢拔出玄铁剑。
剑从剑鞘中拔出毫无声音,剑尖慢慢地指向姚荺的胸口,只要司马御略微用力,剑尖向前一送就可以插入姚荺的胸口,姚荺就必死无疑。
刺人的寒光在剑尖滴聚,这把剑杀过很多人,也曾经饮过姚荺的血。
司马御恶念越炽越重,此时他已分不清自己究竟要杀姚荺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姚荺非死不可,姚荺一死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四郎,我愿意与你去任何地方。”姚荺还在说梦话,声音柔情蜜意,极尽缠绵。
司马御简直忍无可忍,正要结束姚荺的性命,但转瞬间他想到,姚荺还在梦里与司马措相会亲热,若这时杀了姚荺,姚荺死得甜甜蜜蜜,没一点痛苦遗憾,这倒是便宜了姚荺。
因此,要叫醒姚荺,可不能让她在梦里快快乐乐地死。
司马御凶狠地去推姚荺。
姚荺被推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面前的黑影,立即感到凛烈的杀气。
光线很暗,虽然姚荺也没看清面前人的五官,但同样认出司马御。
这个男人终于又追来了。
“姚荺,你该死,竟敢背着本王与司马措私逃。”司马御咬牙切齿,此时他才有机会质问姚荺。
“我不过是和我夫君离开家乡而已。”姚荺轻描淡写。
剑光一闪,霎时冰凉的剑横在姚荺的脖颈上,司马措尽量压低声音,道:“说,你与司马措有没做出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