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跑出一个时辰,前面出现几顶帐篷。
他走到其中一顶帐篷旁边,道:“西陵王,已经找到司马措和姚荺。”
帐篷的帘子瞬间被揭起,司马御提剑出来,深夜中他的目光就如同手中的那把玄铁剑,杀气凛然。他穿着匈奴的服饰,浑身透露出野性和粗砺之气,像一头凶残的野狼。
“在哪里?”
“西北方四十来里路。现在他们与匈奴的左贤王术木合汇合,人数约摸有几百人。”
司马御哦了一声,道:“司马云清虽嫁给匈奴,但一直没与中原有书信来往,司马措如何认得术木合?术木合是特地在边境接司马措的吗?”
顿时司马御疑心大起,如果说司马措与术木合早就勾结在一起,那又是不可能的事。
天枢宫是绝对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司马措也根本接近不了外人。
“应该不是,术木合感觉是另有其他事来到边境,与司马措遇上应该是巧合。卑职还偷听到术木合要把姚荺留下来做人质,才肯让司马措去匈奴王庭。”
司马御哦了一声,道:“难道司马措同意了?”
“没有同意,所以是术木合妥协了。”
“这还算是个男人。”司马御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此时已是三更天,风吹在脸上已有了寒意,司马御也知草原的风劲,便又钻入帐篷里。
帐篷里光线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司马御抱着剑盘腿而坐。
那日他杀了几个匈奴人后,只逃脱了一个叫仆骨,司马御便纵马向雁门关的方向追捕,他猜测司马措等人已经通过雁门关进入塞外,因此带着随从也出了雁门关,并向西北方向一路追踪。
草原上生活条件简陋,司马御将谢韵留在雁门关,无论谢韵怎么哀求,这次他都没同意。
“我这样拼命地追,到底追的是谁?”
如果只是司马措一人逃走,司马御可追可不追,但会派出杀手,将司马措暗中杀死。
“如果是姚荺那个女人呢?我一定会把她追回来,还要关起来,好好地折辱她。”
现在司马措和姚荺甜甜蜜蜜地逃亡,还带着一个丫头,这一路上领略了不知多少风光,诉说了多少绵绵情话,只怕还在笑话他追不上。
司马御恨得咬牙切齿。
本来三个人都过得不开心,现在就只剩下他不开心了。
“我若娶了姚荺,那开心的不是就是我,不开心的就是他俩个混帐了。”
司马御忽然觉得这个主意很妙,竟然想得笑出声来。
“我须得早日把他们抓回,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
司马御对位于大晋东北的百济、扶余、高句丽三国志在必得,但如果不把司马措和姚荺的事解决,他是无心去远征,甚至会一直心神不宁。
因为这次他们的出逃,使司马御平静的心变得躁动起来。
他非常厌恶这种躁动的心态,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失去掌控。
“术木合来边境应该是想看看有没机会攻打大晋,不过目前匈奴的兵力不够,他也不敢冒然开战。”
从汉朝以来,匈奴的实力大打折扣,人丁比以前少了许多,这多年一直奉行休养政策,未再向中原兴兵作乱。
“他们若一直在一起,凭我这几个人,是无法把司马措和姚荺抓走,须得他们分开才行。”
思虑一阵,司马御决定见机行事,他与术木合没打过交道,只是有过耳闻,据说是匈奴的大力士,能单手举起七百多斤重的牛,可见他的功夫不会低。
再加上那个仆骨,这两人加起来,自己是打不过他们的。
“这两人要除掉才好。”
帐篷外传来凄厉的狼嚎声,此起彼伏,司马御懒得理睬,身体躺下来,手握着剑横放在腹部上。
狼嚎声越来越近,司马御似乎是睡着了。
忽然帐篷里有两点发绿的光芒闪烁,那喘息声就在司马御耳边响起,司马御连眼睛都没睁,手中剑一挥,剑尖便刺入狼腹,顿时那头狼气绝。
等剑再抽出来时,狼血喷得司马御满脸。
血还是热的,司马御用舌头舔了舔,继续翻身睡觉。
清晨时醒来,司马御钻出帐篷,随从们正在剥狼皮。
“西陵王,你看多肥的狼,这狼毛也光滑得紧,这往北走就冷了,狼皮正好围身上御寒。”
说话的人叫李俏,这李俏还在娘胎时,他娘做了一个梦,说有个姑娘要投胎到她肚子里,结果名字都起好了,希望是个俏姑娘,没想到却生出一个大胖墩。
他家的人也好笑,名字也不改,继续用个大闺女的名字。
如今二十多岁,人高马长,活像一座黑铁塔,自然是与俏不沾边了。
“本王帐篷里有一只更肥的,你拖出来,那皮就给你了。”
李俏大喜,进帐篷一看,果然比外间的狼还要肥壮,个头要大上一倍多,皮毛更顺滑,又密又厚。
众人行军打仗多年,烹饪都十分在手,当下狼皮剥下来后,大家便将狼肉架在火上烤了,吃不完的装在包袱里当干粮,这往北走天气越冷,烤熟的肉不容易坏,能管上好几天。
吃饱喝足后,大家立即将帐篷收拾起来放在马背上。
“出发。”
司马御飞身上马背,一马当先,众人跟在他身后,向着前方风驰电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