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点了两粒痣,你又如何知道她是绝代佳人?”司马御感到奇怪。
“妾当时看见她脸上两粒大黑痣,但五官却是标致,只叹影响了她的容貌,忍不住笑出声。不曾想与她在一起的姑娘生气了,妾便说应想法去掉脸上痣,那姑娘就伸手在她脸上一抹,那两粒痣就没了。”
司马御思忖,秀容城墙上贴着姚荺的画影图形,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被官兵发现,莫不是故意在脸上点痣以防耳目。
他眼珠一转,跳下案桌提剑出门。
门外风声灌耳,司马御向伙房走去,伙房里有两个伙夫在谈笑,说的正是谢韵提到的那名绝代佳人,都道是如能娶得如此美妻方是人生幸事。
见到司马御进来,两名伙夫面上的笑容迅速凝固,司马御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他们不但不敢笑,而且还起身向司马御点头哈腰。
“美人在哪里?”司马御开门见山。
“在在……”一名伙夫牙齿打颤,伸手指向相邻的一间屋子。“打水回去了。”
司马御握着剑一声不吭出来,与伙房相邻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有几个人的剪影映在窗上。
屋中似乎是有三个人,其中一人离窗近,影子看得很清楚,这是个女人,身形很丰满,他一眼能看出这不是姚荺的身形。
另外两个人离窗远,影子不是很清晰,也看不出是不是姚荺。
司马御正待踹门进去,但转而一想里面如果不是姚荺与司马措,自己岂非丢得脸大。
想了想,司马御伸手敲门。
里面似乎是没听到,司马御又敲了几声,这才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是谁在门外?”
这声音是个老妇人的声音,司马御一愣,怎的里面有个老妇人?
看样子多半不是姚荺和司马措。
司马御转身便走,走出几步他抬起头望向屋顶,心念一动,身子随即一跃,便上了屋顶。
他的疑心很重,不见黄河心不死。
司马御猫身伏在屋顶上,悄悄地揭开瓦片,才揭了两块瓦片,便就露出手掌大小的空隙。司马御身子骨立即贴在屋顶上,眼睛向屋里看去。
屋中间摆放着一只浴桶,有一名女子正在脱衣,那女子身形丰满,似乎正是刚才在窗前的那名女子。
司马御赶紧移开视线,将瓦片重新盖上。
这女子在房中沐浴,那表明房里没有男人,既然没有男人,那就并不是姚荺和司马措他们。
司马御悻悻地从屋顶跃下。
刚才的一幕很让他恼怒,好像吃到一枚并不新鲜的果子的感觉。
女人的裸体让司马御很恶心,似乎只有姚荺不会让他产生反感,他唯一触碰过的女人也只有姚荺。
对了,还有萧才人,他抱过萧才人,但因为太恶心把萧才人扔出去。
司马御回了房间,谢韵还在屋里收拾。
“可看到那位绝代佳人?”
“那算什么绝代佳人。”司马御把刚才看见的那沐浴女子当成谢韵所说的绝代佳,以他的眼光,这种丰满的身材绝不可能是绝代佳人。
“长得那么美,还不能算绝代佳人,西陵王,你的眼光太高了。”谢韵笑道。
司马御不置可否,几乎没有女子能入他的眼,皆是凡间俗物。
“好了,你回房吧,本王要安歇了。”又是白等的一天,司马御意兴阑珊,连靴子也不脱倒头大睡。
这是司马御从军以来养成的习惯,夜里睡觉不脱衣、不脱靴,这样睁开眼便能上场杀敌。
谢韵给他脱了靴子,拉上褥子,吹熄油灯,这才端着木盆出去。
木盆里是司马御换下来的脏衣裳,谢韵准备拿到伙房去清洗。
她一出门,便又与姚荺遇上。
刚才鸳鸯沐浴,姚荺与司马措便去街上散步,此时方回。而司马御误把鸳鸯挂在架子上的衣裳,当成了两个人影,故而没有分辨出身形。
谢韵没有见过司马措,只觉一对俊男美女,真是天生一对璧人。
“我一直以为西陵王是天下最俊之人,没想到这男子却比西陵王又俊两三分。”
姚荺适才与谢韵打过照面,因此向她微微点头示意。
这时鸳鸯也沐浴完,出来倒洗澡水,姚荺和司马措携手进屋。
谢韵忍不住向他们看去,只见门已经关上,她不禁诧异,怎的这三人要同宿一屋?一点都不避男女之防。
屋子里鸳鸯拨亮灯光,她面上有惶惶之色,道:“公子,二娘,你们走后就有人敲门,那人也不说话,我寻思着肯定不是掌柜,如果是掌柜那肯定要说话的。我怕是那强盗,就假装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问了一句是谁,然后就没声音了。”
“西北之地确实有很多强盗,还有一些流放的犯人,夜里我们睡觉警醒一些,怕是贼人投石问路。”姚荺皱着眉头。
当下姚荺也不沐浴,与鸳鸯躺在床榻上,司马措则在门前打地铺。
而此时,司马御也正在他们对面的屋子酣睡。
第43章双方的人手都差不多,而且双……
寂静漆黑的路上,冲过来十数骑人马,为首的是名鹅蛋脸的年轻姑娘,梳的并不是中原姑娘的发髻,而是像男子一样在头顶扎髻,再用一条羊毛编织的带子束起来。
他们在客栈门前下马,一名男子上前用力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