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白影在山林里穿梭,闪电般就到了众人面前。“以后一个人不许出来。”司马御眉头紧蹙,语气严厉,狠狠地盯了姚荺一眼。
姚荺面红耳赤,不敢抬起头。
酒糟鼻汉子打量司马御一眼,司马御的衣裳是湿的,而姚荺的衣裳也是湿的,好像是两人刚刚在水里洗过鸳鸯浴,顿时就吃起无名飞醋。
他仗着自己人多,面前的男子虽说瞧起来像练家子,但他五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人不成。
“你说是你的女人,老子偏偏不信。”酒糟鼻汉子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
话音落下,酒糟鼻汉子只觉胸口一阵巨痛,他低下头,便见胸口插着一柄通体透黑的剑。
司马御神色冷然,缓缓抽出剑,霎时酒糟鼻子便向后仰面倒下。
剩下的四人大吃一惊,司马御出手太快,他们连看都没看清,就看见酒糟鼻子倒下去。
“西陵王。”他们认出司马御的剑,传闻西陵王司马御使一把通体透黑的宝剑。
“现在你们信不信她是我的女人?”司马御斜睨着他们。
“信,信,信。”四人慌不迭地点头,几乎是没有商量,四人便拔腿便往山下跑去。
司马御神色不动,挥剑起落,一道黑光划过,漫天的红霞飞起,四人同时倒地,后颈处鲜血汨汨。
姚荺惊得说不出话。
司马御盯了她一眼,道:“你差点坏了大晋的国威。”
“我……”姚荺自知兹事体大,大晋的皇后若被歹人侮辱,不但有辱国体,而且使整个司马皇室蒙羞。
“若不是本王还未走,否则你万死难辞其咎。姚荺,以后你老老实实给本王呆在天枢宫,不许踏出一步,如果被本王发现你敢出来,本王会砍掉你的腿。”
“今天是上巳节,我带宫女出来踏青。”姚荺忍不住辩解。
“本王不管什么节,本王言出必行,只要知道你出宫,这辈子你别想用脚走路。”
司马御从怀中掏出一幅绢巾,擦去剑上的血,插回剑鞘中。“你走前,我在后。”
姚荺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如果没有司马御及时出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谢谢。”姚荺道了声谢,便慌地向山下跑去。
司马御尾随在后,离她二三十丈远,直到姚荺到了山脚,与宫女们上了牛车。
他望着缓缓东行的牛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自言自语地道:“她的身体很好看。”
话一出口司马御猛然醒觉,顿时气极败坏,姚荺说他满身疤痕难看,自己竟然赞美姚荺的身体好看,真是岂有此理。
第11章她第一次觉得煮鸡蛋好吃,吃……
宫女们玩得十分尽兴,可能都累了,横七竖八地躺在牛车里歇息。
鸳鸯顾着姚荺,拿着纨扇给她驱赶蚊虫,山里树多水多,刚才她在溪水里被咬了不下十个包。
“你也去躺一躺。”姚荺接过纨扇,她心绪不宁,想静一静,按照她的个性,今日的行为确实是鲁莽了,当时放生鲤鱼后直接下山,便不会出此事情。
身为皇后就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皇后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大晋。
鸳鸯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听姚荺这样说便就在牛车里躺下。
阳光渐渐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变成一轮血红的夕阳,半浮半沉在厚厚的云层中。
姚荺从怀中取出翡翠玉韘,将它套在拇指上把玩,但是男人戴的韘极大,姚荺根本戴不住玉韘,简直还可以插半个指头进去。
这几日司马措宠幸的是萧才人,据说萧才人得了不少奇珍异宝。
每个受宠的妃嫔短则几天,长则两三月,便就无声无息,或是消失在天枢宫。
但是她的皇后之位从来没动摇过,依然稳坐如山。
近天黑时抵达城门口,城门在申酉交界时关闭,一行人被拦在城门外。
“殿下,这怎么办?”鸳鸯急了。
姚荺也很着急,如果皇后夜不归宿,传出去有损声誉。但城门关闭后便不会打开,只能等到天明。
这时嗒嗒的马蹄声传来,姚荺从车窗向外看去,一骑黑马如疾风般冲过来,霎时便停在城门下。
“是西陵王。”鸳鸯小声道。
司马御骑在马上,运足气,向城墙上喊去:“张毅,本王在此,速开城门。”
声音一经发出发,有若洪钟,字字清晰。
没一会轰地一响,城门缓缓打开,东阳门守将张毅迎出来,向司马御行礼。
司马御嗯了一声,眼角瞥向姚荺乘坐的牛车,道:“还不进去?”
一副命令又不屑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但姚荺懒得与他计较,他这种态度早司空见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进城。
牛车向城门里行去,司马御凝视着车尾始终不发一言,侍立一旁的张毅也不敢多问。
这个时候城中路上已没有人,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早早关了门,只剩下黑古隆冬的窗子。
鸳鸯探头往外看,低声道:“殿下,西陵王骑马跟在后面。”
“别看了。”姚荺手里仍是握着翡翠玉韘。
鸳鸯放下帘子,笑道:“西陵王这是送我们回去,要不是西陵王,我们只怕进不来城里,要是一夜不归,明天可准得传遍天枢宫。”
姚荺瞅着鸳鸯的神色,鸳鸯的样子瞧起来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