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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们基本上全都带着儿子女儿来参加赏花宴,一方面是带出来玩儿,另一方面也是为将来的婚姻做准备。
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了。
若有门当户对看得对眼的,过了今天,私下便会再去深入了解。
今天这宴会不是什么严肃正式的宴会,奕瑾只露了一面就找借口走了,免得大家拘束,把空间都留给官员们。
奕瑾想溜出去园子里玩儿,但又不想暴露身份,不然被人看见一准是玩不好的,毕竟是兽皇嘛,得端着,不能尽兴了玩。
自是不能带着廉贞的,别人一见廉贞就能认出奕瑾来,于是就叫了个朱雀宫的选侍跟着,名叫叶南箫,虽只是选侍,官职也不低,武力值很强,他是个锦衣卫,兽型是白隼,有一头灰发,平日都在暗处办事,不怎么在明面上与官员来往,官员们自是不认识他。
奕瑾换了应季的浅色常服,头上戴了顶纱帽,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面容,就一身轻快地混入庄园里,像关久了出门放风的小鸟似的。
奕瑾平日虽也时常出宫,但大多都是为着正事儿,还真挺少专门外出游玩。
一群少年在草地上玩儿,放放风筝,还有投壶的,射箭的,秦家的两位公子围着林疏寒的雌性弟弟白清稚,雄性多雌性少,不止是他们三人这样,其他雌性身边也都围着好些个少年。
奕瑾凑过去,手痒痒想玩投壶。
雌性的气味对于雄性来说很好辨认,奕瑾一过去少年们便知道他是个雌性,有几人热络地上来打招呼。
“你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公子?要和我们一起玩儿吗?”
奕瑾随口道:“叶家的,好啊,玩投壶吗?”
他是把叶南箫的姓拿来用了。
叶南箫跟在奕瑾身后,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那少年说:“那我叫你小叶吧,他们正玩着呢,你想玩就直接加入,有彩头的,秦锋说赢了的人他出一套墨烟阁的春夏秋冬四季花笺纸。”
奕瑾在纱帽下抿唇笑了。
这春夏秋冬四季花笺纸,是林疏寒名下的产业,造纸的法子自然是奕瑾提的,然后叫匠人下去琢磨。
取的是春季淡粉色、夏季淡绿色,代表金秋的浅黄色以及代表冬日的冷蓝色,一个颜色只十张,纸张里面加了花叶草叶,装在一只精美的盒子里,不单卖,要买就得买一套,价钱自然也不便宜,夸张了说,称得上是纸比金贵。
这纸一出来就名声大噪,还是限量的,每月就出那么多套,每人又限购一套,在店里登记了名字,再想要那就下月来吧,如此一来,京城的世家贵族圈里,用四季花笺纸很快就成了身份的象征,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就这么个投壶的游戏,秦锋竟拿出一套四季花笺纸出来做彩头,当真是大手笔了。
在场的虽然都是大官家的少爷小姐,也不是人人都能有一套自己的花笺纸的,就冲这彩头,大家的兴致都高了不少。
前面已经投了一轮,很快就到了奕瑾。
叶南箫帮奕瑾递羽箭,那羽箭是木质的,箭头是钝的,前方放了一只白瓷花瓶,是庄园里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奕瑾学着其他人那样,一手拿着羽箭往那花瓶里掷,“噗”一下,掉草地上了,没进。
奕瑾在偷一支,又没进,他没气馁,又投一次,还是没进。
篮子里十支羽箭,奕瑾投了五支都没进。
奕瑾:……
这就尴尬了。
少年们安慰奕瑾:
“你别急,慢慢投。”
“你以前是不是没玩过?没事的,刚开始玩都是不会的。”
“重在参与嘛,结果什么样不重要,开心就行了。”
奕瑾投了第六支,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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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他都不敢再投了。
秦锋走过来,“我教你吧,这轮不算你成绩,就当是练习了。”
其他人也没意见,新手嘛,可以谅解的。
奕瑾麻木地点点头。
秦锋便让奕瑾拿了一支羽箭,站到他身后,两手环绕到他身前,帮他调整姿势,之后右手覆在奕瑾手上,带着他把那支羽箭投了出去,这次进了。
奕瑾:“……”
这个姿势……
未免有点儿过于亲密了。
奕瑾咳了声,“好了,谢谢,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我自己来把。”
奕瑾的男人是多,可也只对自己的男人亲密,是那种官方盖章的,有名有份的关系,要是不是自己的,他不会随便乱来。
这么多人看着,奕瑾也不好总让人等着他“练习”。
以后自己私下练好了。
于是把手里的几支羽箭投完了,奕瑾也没继续参加,空着两手退到旁边给别人让出位置。
白清稚走到奕瑾身边,好奇问:“你为什么一直戴着纱帽啊?不会热吗?”
奕瑾逗这小孩儿
', ' ')(':“我长得丑,怕吓着你们。”
“啊?”白清稚睁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还带着同情,说了句,“对不起。”
奕瑾轻笑:“没事。借个风筝我,我和我夫君去那边放。”
“夫君”叶南箫耳廓红了。
奕瑾手里拿着借来的风筝,和叶南箫一块儿走远了,找了个人少偏僻开阔的地方。
奕瑾把风筝交给叶南箫,“你帮我举着,我来跑。”
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风筝放上天去,就见沈意檀来了。
沈意檀今天穿了一身白,头发高高束起,迎面走来时暖风掀起他的袍脚,颇有些仙姿佚貌。
叶南箫一见沈意檀,就识趣地拱手,先走了。
奕瑾今天心情好,笑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沈意檀说:“没事便不能来找陛下?”
奕瑾还没回话,沈意檀又倾身在他耳边说:“小瑾想玩风筝,我带你玩好吗?”
奕瑾耳朵有点发麻,贴着他耳朵叫他小名,他真的忍不住的。
沈意檀叫他的名字,又开始自称“我”,就是没把他俩摆在君臣的位置上。
奕瑾是不介意的。
甚至还有点喜欢。
奕瑾点点头。
沈意檀微微弯腰,单手抱了奕瑾的腿,在奕瑾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展开身后的双翼,带着奕瑾飞入林中,身体的腾空感让奕瑾下意识地抱紧了沈意檀的脖子。
奕瑾:“???”
说好的放风筝呢?
是让风筝飞,不是让他飞啊!
沈意檀上升的高度并不高,对奕瑾来说是种奇特的体验。
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在半空中,奕瑾紧张极了,害怕自己掉下去,只能紧紧抱住沈意檀,心脏砰砰直跳。
“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意檀没有回话,他将奕瑾带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上,大树不知存活了多少年,一根枝桠都粗壮无比,表面简直像床一样宽。
奕瑾就被沈意檀抵在树枝上压在身下,两手都被他扣在头顶。
奕瑾凶巴巴道:“你干嘛?”
沈意檀垂下眼帘,说:“陛下刚才和秦家那小子贴那么近,玩得开心吗?”
奕瑾下意识道:“又不是我让他贴上来的,是他自己站我后面的。”
说完后奕瑾就愣住了。
这他妈怎么有种捉奸那意思?
关键是他竟然还、还真有点点心虚……
奕瑾反应过来,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沈意檀低声说:“我见小瑾被别人抱在怀里,心中难受。”
他顿了顿又说:“我吃醋。”
奕瑾无语道:“你这吃的哪门子醋啊,宫里那么多人,你要是个个都吃醋,那不如抱着醋缸喝好了。”
沈意檀却说:“宫里的是宫里的,我见习惯了,也早已经接受了,但姓秦那小子却是外人。”
奕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正要张嘴,沈意檀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唔……”
炽热的舌尖撬开奕瑾的齿关,压抑着某种渴望,攻城略地。
一吻结束,奕瑾双眸潮湿,腿也软了。
沈意檀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说:“这是给陛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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