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还没给叶凝玉倒茶,忙去沏茶,端了茶杯走到里间:“叶小姐,请您用茶。”
叶凝玉回眸看她,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掀起茶盖,低头闻了闻香气,微微笑道:“是上好的碧螺春,可以味道太淡了。”
甄真一怔:“奴婢再去给您泡一杯……”
“不用,”叶凝玉低头喝了几口热茶,忽然道,“之前我们见时,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会是老师府里的奴才。”
她说话时语气温和,可奴才二字从她嘴里出来,却分外刺耳。
甄真抿唇不语。
叶凝玉放下茶杯,抬眸打量她:“你的确有几分姿色……秦家四公子出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是也不是?”
甄真心里一跳,抬眼看她:“叶小姐说的,奴婢听不明白。”
叶凝玉轻轻哼笑了一声,声音愈发温和:“你知道汾阳侯是怎么找到云水山庄的吗?”
甄真看着她不说话。
叶凝玉身体向前微倾,嘴角轻勾:“是我提醒他的,本以为你害了他的妹夫,他会将你如何呢,没想到这汾阳侯竟是个□□熏心的草包,给一个美貌奴才迷了心智,非但没处置你,还金屋藏娇,竟然……还给你逃了出来。”
她说话声音很低,屋里头几人只有与她靠得最近的甄真能听到。
“你以为,老师救你,是对你有意么?”
甄真始终不语。
叶凝玉面露讥讽,不紧不慢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眼里总揉不进沙子——你不过就是他张府的一件东西,虽然只是一件东西,但若给外头的人抢去糟蹋,便伤了他的颜面,他自然不会叫外人得逞。”
甄真听她说完,却只笑了一笑:“叶小姐说了这么多,想必口干了,要不要奴婢再给您去倒一杯?”
叶凝玉挑眉:“不必了,我去后园走走。”
她起身,带着丫鬟往外而去。
她人一走,甄真便变了脸色,扶着床柱缓缓坐下。
香银一见,连忙上前:“蓁蓁姐,你真的不对劲,嘴唇都发白了……”
甄真疲惫一笑:“香银,你去帮我倒杯热水好不好?”
“我这就去。”
自昨日换血以后,毒气已经入她气血之中。
她虽喝药去毒,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清除,方才被那叶凝玉一激,就有些毒气攻心。
可是她想不明白,叶凝玉……怎么会知道她在云水山庄?
她又想起,老邓之前提过,叶凝玉曾经靠自己破梅花阵的阵术,心中疑虑更重。
还有,叶凝玉又怎么会和魏勉……
一时间,越想越乱,竟又有些气血翻涌。
甄真摇头,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