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站在池边,看着池子里的鲤鱼游来游去,觉得十分有趣。
正看着,忽见水中的鲤鱼纷纷涌向了另一边。
她抬眸一看,望见对面池边,坐着一名素裙的女子,不由一怔。
这名女子看着二十有余,肌肤苍白,身形瘦削,眉眼却十分清丽动人。
她目光极淡,低头喂鱼时,很有几分心不在焉的味道,显得慵懒散漫,很是……与众不同。
对方察觉到甄真的目光,抬起眼看了过来。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甄真,又低头往池子里撒鱼食。
甄真以为她不会搭理自己,没想到她却突然开口道:“你看这些鱼,是不是很傻?”
甄真一怔,低头看向池子里疯了一般争夺鱼食的鲤鱼,一时无言。
那女子也不等她回答,反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其实它们倒也快活,有的吃就是了,哪里像人一样,非但有吃喝拉撒,还有喜怒哀乐。”
甄真听着她的话,抿唇一笑:“你怎么知道它们就没有喜怒哀乐呢?”
女子一愣,这才抬眸看向她。
甄真给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我瞎说的。”
那女子缓缓地摇头:“不,你说得也有道理。”
说完这话,她突然脸色微变,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太厉害,几乎弯下了腰。
甄真这才发觉对方远比方才看着要瘦。
“蓁蓁,老夫人快要出来了——”流芳在背后道。
甄真转头应好,连忙往回,走出几步,突然听不到有咳嗽声,又转身去看,却见那池子边上已经空无一人。
她有些失神,摇了摇头,快步走到了流芳身边。
与此同时,在池子边不远处的樟树后,有一对主仆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们所在的方向。
“小姐,那是谁?”
被唤作小姐的人,正是方才在池边喂鱼的女子。
她微微蹙眉,若有所思:“不知道是谁,只是……有些面熟。”
丫鬟顿了顿,又道:“方才府里来信,说是……今日夫人和六小姐来不了了。”
女子脸色不变,眼底没有起丝毫的波澜,只轻轻应了一声。
丫鬟看着她清瘦的侧影,面露疼惜道:“小姐,外头风凉,咱们还是进屋去吧,回头您的咳症加重,就又得吃那苦死人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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