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是你家的船开过来了!这船气派……”
“废话,汾阳侯府的船能不大么,再说女人家也多,就你家那四五口人,也不至于搞个这么大的。”
坐在靠里的魏勉已经喝得微醺,他听到动静,大步悠然过来,往下瞟去。
“侯爷,这船上这么多女的都你家的?不好养啊……”
“就你屁话多,你当然养不起,咱侯爷能养不起?”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上前来将这两人拉开:“可别发酒疯。”
魏勉回头看了他一眼,转个身,整个人背靠着栏杆,双臂撑着往后仰:“没事,今日过节,大家怎么高兴怎么来——”
雅间的几个统领、副统领登时酒兴高涨,大喊大叫起来。
“不愧是侯爷,敞亮!”
“敬侯爷!”
魏勉摇头一笑,不再搭理他们,头一侧,目光往下面飘去,那微醉的冷淡的目光,不知看到什么,忽然凝住。
灯光闪耀的大船上,汾阳侯府的女眷三三两两地立着。船头近水的位置,有一名梳着低髻覆着面纱的女子遥望着渐行渐远的花灯。
那双眼,没有秋波潋滟,没有寒潭幽凉,只是静静的清泉,仿佛千言万语都在其中。
般般入画,皎若秋月。
魏勉直起身,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影,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那个女子是柔锦。
让他失神的,却是那双眼睛。
不仅形似,而且神似。
若是覆着面纱,简直就像同一个人。
魏勉眯起眼睛,一时间竟似愈发的醉。
“真真……”
旁边有部下见魏勉如此,不禁低声道:“侯爷这是怎么了,看着跟中邪似的?”
“臭小子不要命了?你才中邪,我看你全家都中邪!”
“不啊,咱们侯爷喝了酒就跟给人下了药似的,好几年前的冬天,还有一次竟突然把一个乞丐弄到家里好酒好菜地伺候,天天上书房听那个乞丐说话说半天,后来那个乞丐咳死了,侯爷还病了好些天。”
“还有这么一回事?”
“千真万确,”那人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说是在原来的甄家……遇到的那个乞丐,会不会真是甄三小姐鬼上身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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