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举起手中的锦盒,一番动作,将锦盒打开,露出其中棕木制的方形小框,当中内嵌一幅花鸟图,上面的落款是——许修远。
甄真双眸一凝,几乎不能信自己眼前所见。
如梅探头探脑地看过来,待见了是幅画而已,不以为意道:“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首饰呢!”
元宝瞪她一眼:“你可小心说话。”
“大人怎么……会给我这个?”甄真仍有些懵然。
元宝:“大人说了,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是大人随手从书架上取下的,特意要我拿来给你。”
如梅道:“若是什么厉害的字画,回头倒可以卖个好价钱。”
“你这死丫头,掉钱眼里去了?这可是咱们大人赏赐的东西,哪个不要命的敢拿去当?”
如梅当即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甄真从元宝手中接过东西,上下细看,有些目不转睛。
许修远不算是什么大名家,但他的画,她自幼便觉得很有眼缘。当年在书房,也藏了几幅,那时候她还宝贝得很,都不准兄长随便拿来看。
真没想到,张学林竟也会有许修远的画。
甄真目光流转,不觉流露出几分异样。
元宝观察甄真神色,见她如此神态,不禁暗中奇怪。
看叶蓁蓁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内行呢。
可区区一个洒扫丫鬟,怎么可能会懂字画?
说来也怪,他们大人干嘛要送底下人这个?倒还不如——直接给赏银呢。
“对了元宝,”如梅忽道,“我听说昨夜里……表小姐还亲自熬了汤药给大人送了去?”
元宝脸色一变:“你怎么……”
如梅:“看来是真的了,没想到,秦家这位表小姐,看着柔柔弱弱的,胆子倒大得很。”
“这话可不能乱说,”元宝道,“没有的事,那都是以讹传讹。”
如梅瞥他一眼:“可别想唬我,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我是从哪儿知道的?”
元宝咬牙:“不管,这事儿可不能出去胡说,闹大了咱们都得遭殃。”
甄真听出是确有其事,不由面露讶色。
秦可寅那样瞻前顾后的性子,竟也干得出这样的事来?
“谁稀得去说似的,”如梅拿胳膊肘捅了捅元宝,压低声道,“我是想问,后来怎么样?大人就没有……”
元宝的白眼险些都要飞到天上去:“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大人是什么人,你以为呢!”
如梅:“害,你跟我急什么眼?又不是我大半夜地跑去给大人送汤药。”
元宝吸了口气,缓了缓才道:“你可听好了,昨儿表小姐连慈铭堂的院子都没进,人在门外等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大人愣是没让进去。而且,别说是人了,那碗参鸡汤到最后都没能进咱慈铭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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