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远叹了口气,神色之间都是为难,“我有东西要送去洛阳,只是洛阳那边到处都是眼线,我不方便出现。这才想起主公从前说起的暗线,寻到这边儿来了。”
管事姓郭名放,听他说起主公,又能说出暗号,估摸着应当就是主公先前儿说的京城里的暗桩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主公说的暗桩居然是和尚?
苏九月看着梦中的这一切,也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定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之所以能梦到这些,或许已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阴谋牵连到她身边某一个人。
她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中。
苏九月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就看到那位和尚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递给了他。
“管事,还要麻烦您将这本经书交给主公。”
苏九月清楚地看到那本经书上的三个大字——金刚经。
她即便是再傻也必然清楚这本经书中有些不大对劲儿,就在她好奇的时候,正巧就听到那位管事替她问道:“这是何物?”
承运凌厉的眼神就朝着他扫了过去,“您只管送东西就好,不该问的莫要多问,主公自然会知晓。”
……
外头的鸡叫头遍,苏九月渐渐地从梦中苏醒,她翻了个身,心中有些懊恼。
那个大和尚可真是的,嘴那么严实,便是在梦里都不肯多说。
他要是稍稍透露个一星半点的,她不就知道事情原委了嘛!
她才刚动一下,就被吴锡元重新抓进了怀里,他的大长腿压住了她的,眼睛还眯着不肯睁开,嘴上却已经先一步问候道:“媳妇儿,早呀。”
苏九月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姿态,转过身捧着他的一张俊脸揉了揉,“锡元,你醒醒,我又做梦了。”
再没什么比这句话更灵验的,吴锡元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拧着眉头一脸严峻,仿佛碰上了什么国家大事。
“梦到甚了?吓到了吗?”
苏九月摇了摇头,头发丝扫到了吴锡元的脖子,弄得他痒痒的。
他眼睛微眯,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那梦到甚了?”
“还是那个大和尚,只是这次好奇怪,只有他一个人,那群追他的人也不见了。他去了一个客栈,将一本经书交给了管事……”苏九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什么经书?”吴锡元慵懒地问道。
苏九月趴在他的怀里,“就是一本金刚经,也不知道这本金刚经有什么用。”
吴锡元听了这三个字,以往的思绪全都翻腾了起来。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上一世为了破曲大人案子,章鲁就一直在寻找一本金刚经,似乎这本金刚经当中藏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会不会就是这一本?
他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一直相信无巧不成书,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儿。
如今既然这事儿被他们知晓了,他必须得想法子将这证据给留下来!
“锡元,你说这本经书会不会藏了什么秘密啊?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苏九月问道。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就比如现在。
吴锡元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我也觉得这经书有问题,咱们得想法子将经书先拿到手看看,若是真有东西,等回头去了京城再拿去给苏大将军。”
苏九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只是……
“那位大和尚明显是有武艺在身的,咱们实在不是人家对手啊。”
吴锡元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苏九月眉头拧成了一团,“这样真的好么?”
吴锡元却道:“那和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法子。硬碰硬咱们明显不行,自然得想到投机取巧的法子。”
“成。”
吴锡元亲自去了趟牛头镇,找人打听了顺来客栈在何处,才又跑去赌坊找了个出老千的老手。
霍英才刚从赌坊出来,走到了一个巷子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面前之人瞧着是个书生的模样,他眉头一皱,语气也不怎么客气。
“小白脸!挡老子路作甚?!”
吴锡元听到他叫自己小白脸,脸色僵了一瞬,他出来前刻意将脸涂黑了些许,还故意佝偻着背,怎的还叫他小白?
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说正事,“这位大哥,可否请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霍英听到重谢二字,眉头一挑,显然来了兴致,“重谢?多重的谢礼啊?”
吴锡元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大哥,这不过是点心意,若是您真能帮我办成事儿,后边还有!”
霍英这几日手气好,再加上他手底下利索,出老千动作高明,没少赚钱。
可镇子就是镇子,大家都是拿些个大钱儿去玩玩,赌场里还有赌场的规矩,他若是一直赢少不得会被人盯上。
因此,他有时候忙活十天半个月都挣不来一两银子的。
而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出手便是一两,他的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你让我做何事?先说好了,作奸犯科的事儿我可不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