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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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飘把一串你你你关在门外面,等到王童生的唏嘘冷斥声渐渐远去之后,叫了一声二柱。

“小嫂子,干啥?你说。”

林飘笑眯眯的一把搂住他:“学得辛苦了吧?走,咱们出去放松一下。”

二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总觉得小嫂子的笑容有点阴险。

错觉,一定是错觉。

林飘跨了一个篮子,上面盖了张洗得发白的麻布,抬手一挥:“走。”

二柱正兴奋,觑到一旁沈鸿有些冷淡的神色,虽然年纪小小,但也有点唬人,想起正是第一天和他学写字,拉不下脸,不然沈鸿心里更瞧不起他:“小嫂子,我下午还要学写字呢。”

“就一会就一会,沈鸿,人借我一会。”林飘拉着人出门,二柱得了借口,也屁颠颠的往外跑。

“嫂子,我们到底干什么去?”

林飘掀开篮子一角给他看了一眼,二柱伸长了脑袋:“这不麻布袋吗?”

“嘘,什么麻布袋,咱们抓鱼去。”林飘赶紧

“啊?”二柱一脸迷糊劲。

林飘无奈了:“咱们刚才是不是想打先生。”

“他欠揍当然想打他!”

“想打,就一定要打。”

“去打,打不被定义的先生,打欠打的先生,打贱嗖嗖的先生。”

在二柱充满崇敬的眼神中,两人一溜烟跟到村外,二柱拿出了十二分的迅猛,一头套住先生狂揍一顿王八拳,打得老童生嗷嗷叫。

林飘捡了块石头,在旁边的地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虽然简体字和现在的字不是一回事,林飘已经努力结合特征,保证老童生扯开麻袋后看见这一行字能看得懂意思。

揍得差不多了,林飘挥了挥手,给二柱递了个口型:“撤。”

两人一溜烟跑掉,等王童生从麻袋里拱出来,扔开麻袋的时候,四周无人,只有荒凉的石块垒在四周,面前歪歪扭扭一行狗屁不通的大字。

来一次打你一次。

“岂敢,岂敢!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王童生气得鼻孔要喷火了,只觉得身后的村庄充满了暴虐无知的气息,起身踉踉跄跄的往自家村子去,一路便走边想。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小沈家,他不让沈鸿那个臭小子付出代价,他就不是王童生!至于林飘那个哥儿,毁了沈鸿,他倒要看他还要怎么跳,到时候就只有他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的命了。

林飘那边揍完王童生心情舒畅,带着二柱在河里用篮子打了几条鱼就装模作样的归了家。

进了门林飘拍了拍二柱后背:“快去学字,先生都等你多久了。”抬眼又对沈鸿道:“人给你带回来了。”

沈鸿嗯了一声,正在整理桌案上的竹简,手里握着小刻刀,一句没问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二柱硬着头皮走上前,林飘则提着篮子去了隔壁二婶子家,见二婶子不在院子里,扬声叫了一声,听见屋子里应了才道:“婶子,下午还吃鱼,熬得浓浓的,吃了补脑子学得快。”

二婶子在屋子里边应和便走出来:“知道!还按上次那样的做?一步步我都记下来了,待会你看我做得对不对。”

“行,正好我回去把那坛酒提过来。”

“就放你家里吧,拿来我这边多费事。”二婶子不敢要,客气着。

“婶子,什么你家我家,以后我们开伙吃饭都在一起了,人家都说吃一锅饭就是一家人,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二婶子被他一句话说得满脸笑,心里熨帖得不得了:“那你要这样说就随你了,不然倒显得我生分,我心里也拿你当一家人呢。”

“恩恩,就是就是。”林飘回了家,又支使了二柱一趟,让他把酒坛子搬了过去,然后又鼓励了他们一番,叫他们要沉下心来做学问,说完之后自己回房里躺着小憩了。

堂屋里,林飘的声音已经消失,二柱握着刻刀,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叹什么。”沈鸿的语气并不温柔,也不探究,有一种要二柱交待清楚的刻板。

二柱没听出什么不对,不过粗神经如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和小嫂子出了一趟门之后,沈鸿对他更不冷不淡了,果然是又瞧不起他了几分。

“我想小嫂子真可怜,我娘说寡妇是最难的,她也辛苦得不得了,小嫂子人这样好,也要这样辛苦,这一天跑进跑出现在才得歇息一下。”还有一句二柱在心里嘀咕,才嫁人就要带沈鸿你这样大的儿子,真是倒霉。

沈鸿听他这样说,淡淡看了他一眼:“二婶子的确辛苦,你学成便是心疼她了。”

二柱拍了拍胸脯:“那当然。”丝毫没听出沈鸿话里有话。

到了日落西山,太阳将天际染得微红,一线阳光在云后慢慢西沉,几人坐在二婶子的院子里,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二柱学了一天,学进了几个字,正是得意的时候,仿佛自己已经将四书五经都认全了一般,得瑟的和二婶子说起了自己识字认字的心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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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鸿倒是一贯的沉默,他细弱而彬彬有礼,不太说闲话,只是静静坐着吃饭。

林飘看他今天胃口似乎不怎么样,才喝了一碗鱼汤就收手了,伸手将他碗取来,又盛了满满一碗:“多喝些,你这个年纪正是抽条的时候。”

“不用了,谢嫂嫂。”他似乎真的已经吃饱了。

林飘却依然将碗放在了他的面前:“你可知道往后读书用功,要的是一个好身体,若是考取功名,更是要身量修长容貌端正才能受到格外的青睐,这一饭一食,养的是你的身体,便养的是你的未来。”

沈鸿沉默了一会,像在想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把鱼汤喝了。

二柱在旁边一听这个话,又多干了两个大红薯,得意的向林飘展示自己的特能吃。

一顿鸡汤灌完,林飘觉得沈鸿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养的,一天三顿鸡汤,顿顿不落,可真是磨破嘴皮子了,也不知道他受用不受用,正想着沈鸿这个闷葫芦的事情,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叫门声。

林飘随口应了一声,推开门一看,是二狗娘正站在门口,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不远处二狗爹正把扁担放下,两个大大的竹编箩筐正停在他家门口。“”

“这是做什么?”

二狗娘笑道:“之前不是来问了学认字的事情吗,我回去和他爹一合计,心里就定下来了,现在上门来,你不要嫌弃才好。”二狗娘一连串的好话对着林飘,满脸的笑就没从脸上下来过,她是看明白了,虽然教认知的是沈鸿,但现在谁说了算?林飘说了算。

“婶子等等,我叫沈鸿过来。”

“飘儿,你把这主做了,明天我让孩子过来就成。”她家那泼猴吃晚饭就出去撒欢了,这一会也不知道去哪里抓,他们急着凑东西赶来忘了这一茬,这会不尴不尬的站在原地,二狗娘一把抓住林飘,很是亲热的不让他走开。

林飘四下看了一圈,没看见二狗心里就明白了情况,笑了笑:“那行,我先收下了,让他明早天一亮就过来,我们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但还是要见个礼的。”

“我明一早就让他绷紧皮,要是他敢不听话,你就狠狠抽他。”

“对了。”林飘恍然的轻拍手:“婶子家的地和我家是连着的吧?就隔着一条田垅,我家相公没了后家里也没人理地,我好几天没去看过了,都不知道地里什么情况了。”

“都好着呢,今年老天爷赏脸,地里种的没有长不成的。”二狗娘一看林飘笑眯眯的,心想这哥儿真秀气真好看,晃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你放心,咱们隔得这么近,顺手就把你家的地理了,还能让它不好不成?”

“这太辛苦婶子了吧?”

“不辛苦,顺手的事,我家这口子这两天还在念叨呢,恨不得地大点,一把力气没地方使。”

二狗爹在旁边一直一声不吭,听见这话掷地有声的附和:“你家那点地,不费力气的,我随便理理的事。”

“那麻烦叔婶了,地里的东西靠叔婶看顾着,吃得着用得着的叔婶也当自家的不用客气。”

“那是,以后我们就跟一家人似的,要什么就开口,我家二狗就劳你多看着了。”

二狗娘叮嘱了又叮嘱,客气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二狗爹在旁边闷着不说话,三人颇拉扯了一会,二狗娘让二狗爹把东西全都担进了小院子,进了院子见着沈鸿在吃饭,又是一通夸奖。

进了院子后二婶子站起身擦了擦手:“妹子,大哥,快来吃饭。”

林飘果断往旁边一闪,把战场让给了二婶子,缩进角落里继续吃自己还没吃完的饭,时不时抬头观摩学习一下这拉扯战术。

“妹子快来吃饭。”“不吃不吃,吃过了。”“怎么不吃,饭菜多着呢,快坐下尝尝。”“不坐了不坐了,家里还有花生没剥呢。”……

林飘听了一会,抬起头看向一旁端着碗沉静如处子的沈鸿,小声:“我们明天煮点盐水花生吃?”

沈鸿:“……”

二柱凑过来:“好啊好啊,盐煮花生能好吃吗?我娘都炒着吃。”

“好吃,又好消化,可有滋味了。”

二狗娘眼看已经转身走了,此刻耳朵竖起,在门槛边回过头来:“飘儿,新花生最好吃!明天让二狗提一篮子过来你们煮着吃啊!”

林飘顿时小脸如花绽放:“谢谢婶子!”

不要白不要。

天蒙蒙亮,林飘起了个大早,支起窗户外面凉丝丝的空气就沁了进来,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奈何古代的夜晚没有娱乐,夜里睡得太早,膛着眼睛抱着被子好一会,也没能睡着,只能撑个懒腰起床。

中午再睡吧。

走出房门踏进院子,一扭头就看见另一边房门已经打开,沈鸿坐在石阶上,手里执着竹简,另一手握着刻刀,微垂双眼,正一笔一划刻着字。

林飘第一次早上起这么早,还以为自己起得够早了,没想到沈鸿已经借着天光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于是轻手轻脚走过去,绕到沈鸿身侧,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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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刻写什么。

沈鸿平日不做农活,常年读书没晒过什么太阳,皮肤白皙,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格外的白,脸上细小的绒毛在晨雾中立了起来,看得林飘想上手揉揉他的脸。

沈鸿察觉他靠近,抬起头来,眼眸明亮而内敛:“嫂嫂起这么早。”

林飘差点脸红:“还好还好,你什么时辰起的?不要起太早了,睡饱重要,对眼睛好。”

“天光亮了才起,不伤眼睛。”说完沈鸿又垂下眼,继续刻着手中的竹简。

林飘凑过去看了一眼,虽然只大致认识几个字,但看得出是三字经,暗暗咋舌,沈鸿这一手刻字莫非是练过,刻得相当有型有款,之前没细看,现在细看下来颇有点瘦金意思,既不废力气,又十分的漂亮。

“你练过刻字?”

“在先生私塾时,有时先生也用竹简誊抄。”

“原来如此,辛苦你了。”

沈鸿握着刀笔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还好,并不辛苦。”

林飘心想难怪一开始他提出用竹简的时候沈鸿看起来没有一点抗拒,原来也不算稀奇事,看来这年头的读书人都很穷,就算是考上了童生的老王,也要靠压榨小学徒刻竹简来省经费。

天光一亮,二柱就被他娘催着起了床,麻利的梳洗挽起发髻打开了破旧的院门。

林飘看二婶子起床了,一路寻摸过去,进了院子就看见二婶子正站在土灶架着的大锅前开始烧水,两瓢井水倒进去,轻手轻脚的卧了四个鸡蛋进去。

她看见林飘进了院门,在晨雾和土灶的烟火气中一路小跑进来,停在她身旁的十分乖觉的模样,看得她满心怜爱,她原还有个大儿子,和林飘现在差不多的年纪,虽然不是哥儿,但她看林飘就像自己生了个乖巧伶俐的哥儿似的。

“婶子起这么早。”

“这还早啊,一会还得去山上摘菌子,晚点好货色都要被别人摘走了,对了飘儿,咱们的鸡蛋可经不起一天两个的吃,我算了算,一人一个,一天四个,不碍事吧?”

“不碍事,二柱脑袋聪明着呢,不缺一个半个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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