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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作者:白鸟童子

文案:

林飘作为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材生,穿越到了古代成了寡嫂,还是男寡嫂。

做活不会,吃饭很香,道德压力很大。

只能拿出茶艺表演绝活,唬得邻里一愣一愣的,刚到林飘胸口的小叔子眼睛红红的望向他:“嫂子这样好,我不会辜负嫂子的。”

林飘过着悠闲的咸鱼生活,躺着躺着发现,几年间沈鸿已经长得比他高了一个头,肩膀宽阔,手臂有力,温润有礼,眼神却让人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他一路考取功名,从秀才到连中三元,官至一品首辅,成为把持朝政的一代权臣,始终不婚不娶,身边只有一个男寡嫂。

沈鸿嘴角含笑:“你这样好,我不会放过。”

绿茶男寡x年下白切黑

1v1,he,种田向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科举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飘,沈鸿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立意:坚韧不拔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小嫂子,不好了!”

林飘一听到这个称呼,后背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沈家世代农耕,但因为家里的长辈有远见,一心要让自家自家孩子读书识字,混到今天家里好歹有一面铜镜。

铜镜里清晰的映照出他属于男子的容貌,线条虽然阴柔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被认成女人,下颌线下面有一个很模糊的痣。

而他,现在穿进了这个身体里,成为了一个才嫁进家门就新寡的小嫂子,还是男嫂子。

而那颗痣,据说就是只属于哥儿的孕痣。

上次他被叫了一声小哥夫,痛苦面具的力量穿透了在场的所有人,隔壁二婶子当场对她儿一个狠拍:“哥儿又不低人一等,叫小嫂子!”

二柱子气喘吁吁跑到门口往里高声喊:“沈鸿掉河里了,杨家嫂子看见才叫人给他捞起来!”

林飘唰的站了起来,一下打开了麻布帘子:“沈鸿那小子没事吧?”

沈鸿是他那个便宜相公唯一的弟弟,他们只公公婆婆那一代分了家出来,可惜一家都是短命的,公公婆婆死得早,他才进门便宜相公也马上翘了辫子,只剩下一个刚到他胸口的小叔子,虽然他觉得很扯淡,但寡嫂如母……他是寡嫂本嫂。

二柱子一见他,仰起头来:“刚救回来,我娘说应该没事。”

他不喜欢沈家的人,个个觉得读书多了不起似的看不起他们,也不和他们说话,但小嫂子不一样,好说话,还会拿糖给他吃,别人家小媳妇结婚的糖都藏起来给自己家小孩或者送去给娘家弟弟吃,只有小嫂子不抠搜,有什么都愿意分给他们尝尝味。

林飘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那小子可是沈家独苗了,现在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他。”

林飘一想那小孩很可怜,爹娘没了,哥哥没了,溺了水都没个亲人陪在身边,说起来林飘还从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小叔子,他在另一个村子的私塾上课,经常一个月才回家一趟,据说性格很不怎么样,但因为会读书,附近的大爷大娘从不在意他平时没个好脸子。

二柱子急着道:“可是大伯母气得急了,说你才入门,死了老大,溺了老二,是个祸星,请了村口的瞎眼道士要来做法事,我娘说了,做法事要杀很多鸡鸭祭天还要酬道士!”

他娘的原话说了,小嫂子这次可不止得破财,道士一进了门,以后他就成丧门星了,以后谁都可以吐了一口吐沫星子说他晦气,后半辈子就别想在村里抬起头来。

“什么?!”林飘一想到自家后院的那些鸡鸭,还有另僻的篱笆院墙里的小猪崽子,它们可是他‘亡夫’留给他唯一的家产!

没了它们,他吃什么喝什么,这年头哥儿要想出门工作都要遭职业歧视拿的是二等工资的。

“二柱子,你帮我个忙,先去后院,把鸡鸭都赶到最后面的篱笆里,你别让他们进篱笆里,守好了小嫂子请你吃大鸡腿。”

一听到大鸡腿,二柱子的眼睛噌的就亮了,充满了干劲:“小嫂子你放心,她们别想动咱家一只鸡一只鸭!”

林飘推着二柱子往后院去,想了想又低声给他嘱咐了两句,二柱子听得一愣一愣的,重重的点头。

他转身往前走,才下台阶,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声音有男有女:“都是那个丧门星,我大侄子看他有几分姿色不嫌弃他粗手粗脚是个哥儿,哥儿痣也淡的货色!进门就克死了我那大侄子,他年纪轻轻的连个后都没有!”

“大嫂子你别难过,哭坏了眼睛!为了二侄子,咱们也要好好会会那个祸星!”

“可不是,听说大侄子死了他哭都不带哭一下的!一日还要吃三顿!三顿呐!他一个才进门的哥儿怎么敢吃三顿的,又是要吃糕饼,又是要炖鸡!小母鸡还没下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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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杀着吃,这是什么丧门星!”

数落的声音浩浩荡荡,听得林飘头都疼,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他刚才还在盘算着把院子里最肥的一只鸭子杀了做烤鸭吃他们不得跳起来打他?

日子过得再不济,一日三餐,瓜子花生,果脯点心,荤素搭配,照顾好身体才是头等大事,他不吃难道留给别人吃。

林飘转身在院子里拿了根棍子想要傍身,想了想又放下,走上前去猛的拉开门,对着正凶神恶煞走到门口的一众亲戚,淡淡问:“做什么?!我才死了丈夫,这就要来抄我的家了?”

大伯娘,便是他们口中的大嫂子,林飘丈夫的亲爹的亲大哥的老婆,被这开门见山的一句话镇得后退了一步,眉毛都竖了起来,指着他:“你说的什么浑话,好赖不分张口就要泼脏水,四方的邻居都是看着的!”

二伯娘却是冷笑一声:“抄家又怎么样!抄的也是咱自己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管,这家业是咱沈家的,不归沈家,让你这个败家哥儿拿去倒贴汉子吗!”

四周议论声嗡嗡的,交头接耳:“有道理。”

“这样的新寡,还是个哥儿,以后肯定不老实,沈大连他一个指头都不晓得碰没碰到,这么大的家业凭什么让他白捡了去。”

“他再嫁可就便宜后面那些汉子了,可怜沈大攒下了这么大的家业。”

林飘想到后院的七只鸭九只鸡,还有四头还没开始长膘的小猪仔,听着一句句这么大的家业脸都要绿了。

人群中倒是有不同的声音。

“话是这样说,可小沈早就和大沈分家了,这样逼人小寡妇也不地道吧,他以后要怎么活哟。”

这话声音低低的,另一道尖利的嗓子立马叫了起来:“二婶子说得真有意思,这哥儿又懒又馋连饭都不会做,连鸡都是让二婶子你炖的,二柱不知道得了他多少好东西吃,见了他就眉开眼笑的,他得了这家产,有你家二柱的一半不成!”

二柱虽然还小,但也是个男的,二婶子涨红了一张脸,不敢吱声。

作为一个中文系高材生,林飘也是知道二十四孝和烈女传的,不够反人性就要被人性反,果断抽出才擦完嘴的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残留的糖碎渣还有点硌皮肤:“大伯娘二伯娘就是这样看我的,我才进门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守着这家业也不过是为了交给小叔子,要不是想着小叔子还小,为了小叔子养好身体操持家业,我还活什么,入门时相公说要对我一生一世的好,如今吃一只鸡也是大罪,原是我不配了,我这就吊死,不用你们动手,寻我相公去!”

林飘转身就往里冲,邻里哗然一声,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急匆匆来抱住他,又是劝慰,又是安抚。

四周邻里看他的眼神登时都变了,嫁进来只见林飘性格开朗,能吃能睡,没想到他是这样烈性的哥儿。

“你们说我要占了这家业,这家业上上下下都是小叔子的,哪里轮得到我,但也只能交给小叔子,伯娘为我们晚辈奔波,我只会心疼伯娘,但我们家一针一线都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不然我对不起我小叔子。”

“可怜唷,都要被逼死了,也不知道他小叔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一家子不是孤就是寡,还要被分了家的长辈拿捏,真是不要脸。”说这话的大娘斜着看了一眼二伯娘,看得二伯娘脸色越来越难看,气却没地方撒。

“你这丧门星,说得我们要你死一样!”

大伯娘神色严肃,反倒温和下了声音:“你误会了,老大新丧,我们请个道士来为你除除晦气。”

“什么晦气?相公一心爱护我与小叔子,守护我们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晦气,大伯娘是什么意思?”林飘盯着他,做无辜状,他眼睛大,眼瞳黑白分明,做这样的表情也不违和,还有几分天真感。

“不管大伯娘说什么,为了相公,为了小叔子,这门今天是不能让你们进的,如果大伯娘不满,尽管骂我不孝好了,如果你们要进来,便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吧。”

林飘把话说得斩钉截铁,眉毛倒竖,转身把门一关,扭头进了室内。

只剩下一众人被关在门外,一个比一个心里打鼓。

老道士站在人群的正中央,他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接活,见过的人比吃过的米还多,这寡哥儿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又纯又烈,要是他真冲进去,这人一根绳子吊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十里八乡做法事挣钱,当即摇头:“我不造这个杀孽,你们另请高明吧。”说着带着自己的破布袋转身就走。

大伯娘二伯娘听着四周叽叽喳喳的嘲讽一轮声,脸都要绿了。

“人家上头正经公婆都死了,轮到一个分家的来指手画脚。”

“什么孝不孝,要真有人骂林飘不孝,那才笑掉狗儿大牙。”

“就是就是。”

沈家几个年轻人脸皮薄,被议论得都快抬不起头了,大伯娘一看情况不对,拉住还想叫嚷的二伯娘,抬高了一点声音:“侄哥夫,你好好养身体,别为着老大愁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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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既然你不愿意见我们,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你找个时间,也去看看你小叔子。”

二伯娘咬牙:“就这样算了?”

大伯娘压低声音:“真闹出人命咋办。”

沈家的人离去,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慢慢散了。

林飘正站在后院篱笆前,沉思的盯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看着被赶到一起的鸡鸭和小猪仔,最后目光锁定在一只又肥又嫩的大母鸡身上,这还是二柱教他的,看鸡老不老看脚趾,指甲越厚越长,鸡就越老。

“二柱,就炖那只老母鸡。”

二柱脸都要绿了,才闹了这样一通:“小嫂子你确定?还炖啊?”

“炖,咱们下午还得吃饭呢,麻烦你娘另外装一些出来,我提去给小叔子。”

“哦哦,原来是为了沈鸿啊。”二柱心回到肚子里,想小嫂子真是疼沈鸿,当即放开手脚去抓鸡。

两三下就把那只又肥又嫩的小母鸡抓在了手里,捏住了翅膀拎着悄悄往家里去。

这闹得林飘都要没心情吃饭了,想了想干脆下午吃碗鸡汤面,煮得浓浓的汤底,一层亮黄的油花,不放其他复杂的调料,又浓香又清爽,盘算到这里,心里顿时又亮堂了起来,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二婶子把鸡炖好了,按林飘说的,先过一遍水,再投到热水里去慢慢炖着,烧的都是她自家的柴火,林飘说了要小火炖,她也不心疼柴火,只一根木柴支在里面慢慢的烧。

出锅的时候那叫一个香,她生怕别人把味道都闻了去,门窗都叫二柱子关得好好的,省得有人闻到了又嚼林飘的舌根子,要她说,当寡妇不容易,又正是年轻馋嘴的时候,这时候不吃什么时候吃,就得现在吃,她年轻的时候也想吃,就是没林飘这个胆子。

不过这话她不敢往外面说,只能在心里想想。

林飘到二婶子家门口,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香的鸡汤味,小馋猫一样钻进厨房搂住二婶子胳膊:“二婶子手艺真好,把鸡炖得这么香。”

二婶子一听就笑开了花:“那里是我手艺好,是鸡本来就香。”

林飘缠了她一会,让她给自己下面条,二婶子倒是为难了起来:“家里哪里有面条。”

她想林飘这嘴咋这么会吃,他家就在隔壁村,听说还没他相公富裕,他怎么又是吃米又是吃面的,不过吃人嘴短,她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一拍大腿:“家里还有点小麦粉,我看给你擀点行不。”

“会不会太麻烦了?”林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不知道擀面条在这里算个什么难度的活,要真累着二婶子他也不好意思腆着张脸吃。

“不麻烦不麻烦,你等着,一会的事情。”二婶子擦了擦手,转身寻摸了一会,找到一个小陶罐,在小陶罐里提出来一个灰麻麻的布袋子,她麻利的擦干净桌子,拿了个大陶碗,把那一小袋小麦粉倒了出来,小麦粉发黄,但闻着有淡淡清香。

加了水两三下揉成一团圆滚滚的硬面,拿出擀面杖来,又两三下擀成了薄薄的面片,林飘上前摸了摸边角,又薄又硬,一定很韧性。

转身二婶子又拿了一把大刀出来,把面一叠,两三下又切成了细条,提起来抖啰两下,放在桌子角落上团成一团。

林飘看二婶子动作这么麻利,转身去舀了两瓢水,倒进大铁锅里,知道是要给自己煮面条了,殷勤的凑上去,握着俩拳头给二婶子轻轻敲了敲肩膀:“二婶子辛苦了~”她虽然是婶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青年女人,估计才三十出头,就操持全家像操持了几辈子一样熟练。

“你快别闹了。”二婶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想想忍不住叹息,林飘这样可人疼会撒娇的软性子,可惜他男人不在了,要是他男人在,指不定得多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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