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余吟也觉得以梁承琰的本事,不会凭空的在大梁境内被楚国人掳走。听了谢璋的话便慢慢冷静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垂下眼沉默片刻,忍不住眼眶的酸意。
“需要本宫做什么?”她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睛红红的,“你愿意把这事说出来,便一定是有需要本宫开口的地方,——”
否则这种事情,谢璋一定会瞒着她。
“现在便是考验我和梁承琰为同僚这么多年有没有默契了,”谢璋竟是一笑,折扇向下抵着桌子轻轻敲了敲,“殿下明日马上以公主的身份监国,下诏治梁承琰的监军不力之罪,只有这样,才能更加配合他负罪消失的事情。只是殿下要狠狠心,给他罗织些谋反的罪名,他消失的事情才更能说得通。”
沉余吟猜到如此,但谋反是大罪,她还是忍不住犹豫了几分:“这样污他清白,即使日后平反也难免……就连孩子一年半载也要背个逆臣之子的罪,这……”
“殿下,一人之生死与举国人民之生死,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倘若此计制胜,梁承琰不是乱臣贼子,而是力挽狂澜的忠臣。昔年忠靖侯带四万将士血战沧州,保的正是一方百姓的性命。梁承琰是忠靖侯之子,殿下觉得,他当是苟且偷生还是拼死一战?”
沉余吟没有说话,她手指捏了捏眉心,想起当日梁承琰的神情。
他背负血海深仇,隐忍入仕,一路官至首辅,为的不仅仅是报仇,还为那些在贫苦和动乱中挣扎的百姓。若不是忠靖侯府出事,他本可以承爵早日入仕,却因为这冤屈白白浪费了许多年。
再加之今夜聂荣的话,她知道此刻边境的局势有多危急。
“其实等不及明日了,事情比你我想得发展要快。你现在马上传本宫之诏,自今夜起朝廷上下事务均由本宫决断,”沉余吟咬了咬牙,抬头看向谢璋的眼睛,“倘有趁此危局作乱之人全数按律斩首,一个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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