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氏懒得理睬她,蔡氏见她这般模样心里来气,原以为娶个书香世家的温柔儿媳好拿捏,谁知温柔儿媳变成泼辣货,还敢跟她叫板。蔡氏淡声道:“反正你不给我瞧名单我就坐着不走了。”
郁氏平静的望她一眼,吩咐乳母去把宴请客人的名单拿出来,蔡氏接过一瞧,脸色耷拉下来,“你这些请的都是什么人?你,你竟然连燕家那贱人也请了?这些全部换掉!”蔡氏气的发抖。
郁氏哦了声,慢条斯理的抿了口清茶,“不换,我宴请的都是府中的亲朋好友,你若想请那些簪缨世家的,尽管写帖子送出去,没人拦着您呐,不过您瞧瞧到时候可有人愿意来,到时开元的生辰宴没人来,可真真笑掉大牙。”
蔡氏清楚若是以她的名义把帖子送出去,那些簪缨世家的肯定不会来,郁氏却不一样,她人缘好,多少都会给她几分面子,蔡氏怒道:“你到底请不请!”
“不请。”郁氏淡声道:“娘既然喜欢坐这儿便坐着吧,一会儿夫君就该回来,儿媳要去传膳,您老若想留下用膳我就吩咐厨房多呈些过来,用过饭还不想走的话,留在这里歇息也不碍事的。”她浑然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蔡氏气的暴跳如雷,却拿儿媳没半点法子,儿媳院子里陪嫁的都是郁家人,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会功夫的护卫,她若敢在这边撒泼欺负儿媳,那些奴才能立刻把她给架出去!偏偏这样忤逆婆婆的儿媳外人还都觉得她可怜,到底哪里可怜啊?明明是她比较可怜吧。
蔡氏怒气冲冲的回正院,听见下人通报,说是姜映秋过来拜见。
“不见!”蔡氏怒气未消,要不是姜映秋乱说话,她如何会丢这么大的脸面。
下人拿了姜映秋的银子,自然帮她说两句话,低声道:“夫人,她带了大礼来赔礼道歉的。”
蔡氏怔住,“让来进来吧。”之前同姜映秋来往也不过她惯于奉承巴结,还让她在铺子里入分子,每月白白拿银钱。其实肃毅侯府看着光鲜亮丽的,这些年银钱早就败的差不多,老爷还养着瘦马每月都是大笔开销,她捏着权不肯放给郁氏,又惦记郁氏嫁妆,偏偏郁氏的嫁妆她一丁点都讨不到!
就没见到哪家儿媳的嫁妆藏的这么严实,哪家不是婆家有困难儿媳主动把嫁妆拿出来使的啊。
姜映秋进来见蔡氏冷着个脸,忍着心中不快凑上去笑道:“夫人还在生气呢,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其实那姜婳品行真的很败坏,不过被世人蒙蔽罢了,我今儿过来是特意跟夫人赔个不是,连累夫人都是我不好。”说着递过去一个锦盒,蔡氏打开一看,是厚厚一叠银票,估计两三千两的银票。
她这个诚意还是很得蔡氏喜欢的,蔡氏有些笑意,“没事儿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说到底还是你那侄女歹毒,怎么能这样对姑母表姐呢。”
姜映秋叹口气,“可不是,夫人可还记恨她?”
蔡氏恨声道:“自然恨着,本夫人何曾丢过这样的脸面,往后让我如何在京城的圈子里立足。”若有可能,她真是希望姜婳身败名裂找回脸面。
姜映秋低声问道:“夫人,你家儿媳同姜婳交好,三日后就是您大孙子的生辰宴,不知可宴请姜婳?如若宴请,我这儿到时有个法子能让她丢尽脸面,也能让夫人找回些场子。”
蔡氏道:“的确宴请了她,你想得是什么法子?”
姜映秋凑在她耳畔小声说起来,隐约听见些什么,下药,撞倒茶杯,换衣,轻薄,捏着把柄,家中富足,要挟要银钱之类的……蔡氏渐渐有些心动,那姜家可是苏州首富,听闻嫁妆甚多,几十万两怕是有的,这事儿若能成,从她身上弄个上十万两都不成问题的吧,蔡氏轻声道:“此事当真能成?”
姜映秋笑道:“夫人放心,我从百鬼雇了个十七八的丫头跟男子,身手了得,到时穿着府中丫鬟的衣裳去她身边伺候着,那时候人多混乱,旁人不会注意到面生的丫鬟,往她茶盏里下药,绝对神不知鬼不觉的,此事肯定能成,到时男子毁她清白,拿住她贴身衣物,就能随我们拿捏了。”百鬼算是个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什么营生他们都接,不过一般很少去接暗害高官,容易被一窝端。
她可不舍得直接弄死姜婳,她要她身败名裂,还要把她身上的银票全部弄过来。给蔡氏和雇佣百鬼的银钱是她最后的家底,如若不成,她就只剩一件铺子,这事儿必须成!
蔡氏颇为心动,十万两银子啊,有了那么多银子她还怕甚!
……
转眼三日后,姜婳大早起来梳妆,吃过早膳就领着阿大去肃毅侯府,她最近出门常带阿大,阿大力气大又学过些功夫,保护她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大清早起来,她眼皮子总有些跳,心里就有些担着事儿。
很快到侯府,她随肃毅侯府的管事嬷嬷进到待客的庭院,假山池水,雕梁画栋,别有一番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