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还未发达时就住在五福巷子里,和谢家老院隔着十来户的人,后来渐渐赚了银钱,就置办大宅,又把五福巷不少空置下的门户买下,后来姜家也不缺钱,这些普通的小门户就搁在手中没怎么用过。
给崔二娘住的那件不是姜家老院,而是当初买下的,正好和谢家老院子正对着。
崔二娘对面住的就是谢秉兼,姜婳的姑丈。
“别问那么多,赶紧送过去就是。”姜婳喝了口茶,早上送姑爷出门,喝太多奶茶,腻得慌。
翡翠不敢再问,找出锁钥给那边送去。
这一路姜婳也乏了,梳洗过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只有微弱光芒透进来,她半坐起身,睡的都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日,还以为是早晨,半晌才回神意识到是傍晚时候。
喊珍珠春蝉进来伺候着,姜婳穿好衣裳梳好发髻,摸摸铜镜中映出的面颊,伸手摸摸问道:“翡翠可回来了?”
珍珠道:“翡翠已经回了,说是那位垂二娘接过锁钥后千恩万谢的。”
姜婳面色冷下去,“喊翡翠进来。”连人家名字都打探出来了。
翡翠进门还是笑眯眯的,“姑娘,您唤奴婢什么事儿?”
“你好大的胆子。”姜婳板着脸,“我让你去送锁钥,你送便是,竟还朝她打探情况,当真没把我的话放心里是不是!”翡翠对她是没有异心,却总私自做些小决定,有些没甚大碍,可有些事情,她并不愿这些丫鬟们知晓。
翡翠噗通一声跪下:“姑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是故意的,往后奴婢再也不敢的。”她过去五福巷送锁钥就稍微同那小妇人聊了会儿,这才得知前因后果,又知那小妇人名崔二娘。
珍珠和春蝉也噗通一声跪下不敢吭声。
姜婳在一旁的椅上坐下,慢慢道:“你们能留在我身边伺候,都是品行不错的,可你们也该知道,有些事情主子不说,你们就不该打探,这次的不算什么事儿,可往后让你们跑腿,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事关主子的,你是不是也要去打探!”说要最后两句语气都凌厉起来。
翡翠哭道:“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就是脑子简单,没想那么多,往后再也不会的。”
姜婳捧着一盏茶:“你和珍珠是我身边伺候最久的,我知你不会有二心,可是你要记住,主子不让你打听的事情,你便不能去插手,此次便作罢,不过没有第二次的,若再犯,你便去外院待着吧。”
翡翠急忙道:“奴婢谨记。”
“起来吧。”
等着丫鬟们都起身,珍珠上前道:“姑娘,老爷太太让您过去谨兰院那边用膳。”
姜婳起身:“这便过去吧。”
春蝉随着姜婳一起去谨兰院伺候着,珍珠翡翠立在廊庑下,珍珠抚了下胸口,可怜巴巴的道:“珍珠姐姐,姑娘方才真是吓着我了。”
珍珠点点翡翠的额头,叹气道,“你也要改改自个的性子,主子吩咐的事情是你能随意打探的?往后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有些事情真不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打听的,幸好今儿不是什么大事,往后你可要注意起来,主子说一不二,就真的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翡翠慎重点头:“珍珠姐姐说的是,往后我定会改正的。”
姜婳过去谨兰院陪着爹娘用过晚膳,膳后两人留她吃茶,问姑爷的情况,又同姜婳讲:“行李已由奴仆们送着从水路出发,我还拨了府中几个护卫一块护送着,你也别担心,姑爷一到京城应该会写信给你的。”
姜婳点点头,许氏道:“婳婳也累着一天,早些回去歇着吧。”
姜婳离开,许氏和姜清禄也梳洗歇下,两人躺在床榻上,姜父的手还不老实,许氏嗔道:“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你还要跟管家一块去庄子上收租的。”
姜清禄半撑起身子压在许氏身上,低头亲上她的颈,含糊道:“姑爷中解元,往后婳婳生的孩子怕是不能跟着咱家姓的,所以媳妇儿你也要多努力,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出来,也解了婳婳的烦恼。”
许氏道:“我这般大的年纪,哪儿还生的出来。”
姜清禄咬她嘴巴一口,“快别胡说,你还年轻,肯定能给爷生个儿子出来的。”
幔帐落下,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