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毓的计划分为两个部分,不过这两个部分都需要周文昊来配合。
是以,房景毓病情刚有所好转,就来到衙门寻找周文昊。
周文昊听了房景毓的计划,说道:“自打本官当堂宣布将你释放,这段日子一直有学子联名而来,堵在衙门口,让本官依法办案,将你捉拿归案,然后就地正法。”
“我这几日正为这件事头疼,你来的正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也好让我耳根子清净清净,也免得那帮学子们不服。”
月黑风高,天寒地冻,哪怕是繁华的京都,家家户户在如此黑暗漆黑的夜晚此时也都关门闭户,街道上只偶尔有马车的车轮倾轧在地面的声音。
这些赶夜路的人,搓着冻得发僵的双手,嘴里发出一丝白雾,挂在车顶的风灯在寒风中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偶夜枭的叫声在深夜寂静的巷子里突兀的响起,让人浑身起了一层寒栗子。
直感脑后发凉!
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下,屋檐下结着透明尖锐的冰凌,一个黑影翻墙进入一个院墙,衣服不小心扫到几根冰凌,掉在地上发出咚咚,物体碎裂的声音。
借着院子里红色的灯笼,隐约可见来人身穿靛青色长袍,一头乌发松松的用发带绑在脑后,身姿矫健挺拔,萧萧如松下清风。
影子越入一家客栈,来到后院的客房,抬脚用力一踹,咚的一声,睡在通铺上的学子全都打了个机灵,慌张从被子里爬起。
借着院子外面灯笼的红光,学子们看清来人,声音颤抖:“房景毓,你,你想干什么?”
房景毓手持宝剑,冷笑一声,“杀人,听说你们联名上书要杀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看剑。”
房景毓话音落下,手里的剑兜头朝人劈头砍下,学子们惊恐的慌作一团,“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杀人了。”
有人扔枕头,有人扔被子, 甚至有人抄起鞋袜朝房景毓扔去,挤挤攘攘,吓得夺门而出。
声音惊动了整个客栈的人,所有人一听说有人杀人,胆子大的抄起房中的茶壶等当作武器开门出来查看。
“好你个房景毓,你还敢杀人,这回被我们逮了个正着,贴增如山,我看你如何狡辩!”
人多力量大,人壮熊人胆,义愤填膺的学子们将房景毓团团围在院子里,虎视眈眈,嘴里喊打喊杀,务必要让房景毓给吕生偿命。
大家都是来赶考的学子,房景毓为了一点小摩擦,说杀人就杀人,不带这么侮辱人的,所以这里的人全都想要他死。
在大家手拿扫把围住房景毓的这段时间,早已有人去了衙门报案,而房景毓自打踹门说了两句威胁的话之后,便站在院子里什么也不作为,双手抱臂,神情一点也不紧张,就好像在自己家后院串门一般,等着人来拿他。
面对学子们的口诛笔伐,唾液横飞,他自岿然不动,学子们惧怕他手中的剑,自然也是不敢上前,两相相持不下。
好在去报官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周文昊亲自带着衙差前来,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神色威严,不怒自威。
“大人,如今我们亲手抓住了凶手,这下你总不能为他开脱了,快将人拿下,就地法办。”
“这次我们可是当场把人抓获,他手里还拿着凶器,要杀我们灭口,证据确凿。”
“他杀了吕生,罪该当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若是再留他一命,谁还敢再在这里待下去,都趁早回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