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身上有伤不能喝酒,李通就命伙计去温了一壶酒与房景毓两人举杯慢饮。
房景毓也不能喝太多,但抵不过李通兴致高昂,就陪他喝了几杯。
两杯酒下肚,李大夫就打开了话题,他先是客气了一番,然后对花小蝉道:
“我见小蝉姑娘每日都来这里看望这位李老爷,于是我今日就跟张竹阳商量了一下,他已通知了苏姑娘的家人,决定就选择明日。”
说完之后,他颇感同情的又絮絮叨叨的说道:
“正好苏姑娘前两天发病,疼的死去活来的,我等男子,也不好替她诊治,一切就有劳小蝉姑娘了。”
花小蝉见他说话谈吐温吞,十分客气,忙起身说道:“李大夫不必如此客气,其实我也不是为了帮你们,而是我答应过我家公子,要救她一命。,
“至于最后她能不能,我又能不能做到,我也不跟跟你们拍着胸口保证,一切还请李大夫多担待。”
花小蝉说话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一个乡野孩子,李大夫虽感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就说道:
“我们都尽力就好,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李业见他们说话让来让去,就笑说:“都说我们这些学子说话文绉绉的,要我说你们比我们更像学子。”
李业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吃饱喝足,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房景毓与划小船从还要赶车回家,就准备先行离开。
李业与李通两人将两人送到门口,花小蝉想起陈阿七的事情,就跟李业又说了两句。
李通听完花小蝉的诉说,就说道:“阿七这孩子,虽然在医术上也有些天赋,但他性子还不够沉稳,我准备再多磨练磨炼他。”
“不过今日既然小蝉姑娘你替他开了这个口,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就找他好好的谈谈。”
花小蝉听他这么说就微微放下心来,这就准备走,一个伙计忽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
“师傅,您要的东西给你拿来了。”
李通看见伙计手里的瓷瓶,忽然想起自己过来是干什么来的了,他接过瓷瓶,
温笑道:“你瞧瞧我这脑子,把这件事给忘了,小蝉姑娘这瓷瓶里的药酒你拿上,涂抹在患处,一会儿就不疼了。”
花小蝉没想到自己躲过了初一却没躲过十五,她没想到李通会准备的这么周到,只得讪讪的接过瓷瓶。
房景毓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花小蝉,没有任何神情和动作。
之后两人告辞离开。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胭脂色的云彩正在慢慢褪色,很快夜幕就要降临。
冬日的街道上十分冷清,行人稀少,两边的店铺都早早的关上了门,隐约透露出屋内晕黄色的灯火,很快灯火也渐渐熄灭,只剩下屋檐下的灯笼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清冷的街道上,花小蝉与房景毓两人匀速的走着,希望能早点赶回家,花小蝉想像往日一样走的快一些,希望能跟得上房景毓的步伐。
不过这一次她失算了,房景毓走的非常慢,像是在闲庭信步,他目视前方,神情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天边的颜色就褪尽了,花小蝉有些着急,不由得张嘴催促房景毓快些走。
“相公,三嫂还在等着我们呢,我们这样走,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肉铺,接下来还要走好长一段路呢,你不着急吗?”
花小蝉再三催促,房景毓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脸上没有半点着急的神情,直到花小蝉忍不住鼓起腮帮子,开始翻眼皮,这个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