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梅听了,就跟花小蝉一起来到厨房,她打开一个笼屉,拿出一块卤肉来,去案板上去切,一边切一边对花小蝉说道:
“正好这卤好的猪头肉还剩下最后一点,还有一个猪耳朵,这东西拿香油一拌,最是下酒。”
“他们好不容易才见这一次面,平日里这五哥儿也不怎么出门,这好长时间不见了,总得叙叙旧,这没肉没酒可不成。”
杨红梅下刀利索,把猪头肉和猪耳朵全都切成大小均匀的厚片,然后又拿出香油,捣了蒜和辣椒油等,准备凉拌。
花小蝉见她要放辣椒油,就阻止了,说道:“三嫂,这羊汤依然有温补的疗效,就不用放辣椒了,不然这冬日天干气躁的,容易上火。”
杨红梅听了,也就不放了,就放些酱汁,蒜泥,香醋,麻油,最后再浇上卤汁,又在上面撒了芫荽,看之让人食欲大动。
装碟之后,又拿来篮子放了进去。
花小蝉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过一想到房景毓与李业两人可能还没有吃晚饭,就又偷偷的拿了几个窝窝头趁杨红梅不注意,装进了篮子中。
“那三嫂,我走了。”
她回头跟杨红梅说了一句。
杨红梅正在重新收拾案板,她将案板上切掉的肉渣捏起来丢进了嘴里,又嘬了几下手指,听到花小蝉说话,就抬头道:
“行,那你去吧。”
“你让他们慢慢聊,我不着急,天黑之前记得回来就成!”
“哎!!”
花小蝉应了一声朝外走去。
她没有从正门出去,而是走了后门,因为走后门的话,距离医馆还近些。
花小蝉提着篮子,穿街过巷,步伐轻快,很快就到了医馆,医馆还没有打烊,那些伙计见到花小蝉直接往里请,俨然已经混的熟络了。
昨天他们按照花小蝉的说法,去水塘边挖来水蛭放在患者的伤口上,不过片刻的时间,患者伤口处的淤血已经全部都被吸干净,这会儿,人已经能够下地了。
医馆里的人就跟捡到了宝一样,见到花小蝉都非常热情,尤其是一个叫陈阿七的伙计,像个跟屁虫一样一见到花小蝉过来,就问东问西,表现得十分好学。
陈阿七家里除他之外,家里还有八个兄弟姐妹,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岁了,至今还未娶妻,最小的也不过才八九岁左右。
家里人养活不了那么多的人,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出去拜师学艺,陈阿七七岁就在医馆当学徒,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在他前面的几个哥哥,除了不幸夭折的两个之外,剩下的不是去了木行就是去了码头货站还有做了脚夫,各自挣钱养活自己去了。
陈阿七就是因为看见两个哥哥没钱看病,病死在家中之后就想起要学医。
自打来了这医馆之后,他一直都非常的刻苦努力,白天干活,晚上就拿出李大夫给他的书读。
不过即使他这么努力认真,所学也只不过是皮毛,李大夫平日要给人看病,很少有时间能够指点他,医术,不是靠自学就可以的。
如果没有人教,任凭你再努力,依旧只能在门外徘徊,不得其门而入。
花小蝉幸好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爷爷,每日对她言传身教。
小到认识药材以及每样药材的药性,大到穴位,针灸,韩珩都是一个不错的先生。
再加上花小蝉自小就聪明灵慧,于此道上颇有慧根,几乎是一点就通,饶是如此,也是学了十几年,才算是小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