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一会儿,杨红梅说锅里还烧着水,准备腌制酸菜,家里的白菜吃不完,腌制成酸菜,最是下饭。
杨红梅一说起酸菜,花小蝉猛然想到车上还有一坛豆酱,就去后院把酱给搬了回来。
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扫到了一旁,露出下面的青砖来,被太阳一晒,雪已经融化了大半。
花小蝉把酱搬到厨房,就听房大娘把张瑞兰喊了出来,说是准备把家里的纺车给拿出来,准备织布。
“上次弹被子还剩下点棉花,放那可惜了,不如织成布,还能卖点钱。”
花小蝉一听说房大娘准备织布,就打算帮忙,上辈子是个病秧子,家里也富裕,吃的穿的都是买来的,织布,她倒是没有见过。
重生到花家之后,早先为了租地,把织布机也给卖了,她也没见着,只是去村里串门的时候,见过别人织布。
别人织布,她蹲旁边看,也试着织过一回,就是还不太熟练,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练练。
房大娘见花小蝉兴致高昂,就说待会儿教教她。
很快纺车就被张瑞兰给架好了,上面的灰尘也全都给打扫干净了,周八妹也说要过来帮忙,被房大娘给撵到一边去了。
“你别插手,仔细肚子,你还去晒太阳去,这里用不着你。”
周八妹把手放在小腹上,一脸幸福的笑了笑,每次看到花小蝉的时候,周八妹都是满心感激。
要不是花小蝉给她调理好了身子,她可能还怀不上孩子,被村里人说闲话,就连房石铁也差点把她给休了。
现在她每天若是没事的时候就会挺着肚子去村子里转一圈,让人都瞧瞧,她可不是什么石女,也能怀孕生子。
村里有不少娘子还曾向她打听,她这病是哪个大夫给治好的,她们也想给自己看看。
周八妹自然不会把花小蝉供出来,只说是在外面找的神医,具体是谁,她就一直卖关子,不肯说。
气的那些娘子干瞪眼,还拿她没办法。
纺车弄好之后,不能立即就织,还得把棉花给纺成线,不过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天黑了,看不清楚织,看来要等到明天才行了。
杨红梅在厨房里把过水的白菜一颗颗放进坛子里,撒些盐,一层一层的摆放好,最后再在上面压一块大石头。
杨红梅腌的酸菜的手艺在村子里很有名,村里很多人都喜欢杨红梅腌制的酸白菜,无论是作为下酒菜还是下饭菜,都非常的好吃。
所以每次杨红梅都会腌上几大坛子,若是有村民来讨要,她也不吝啬。
等杨红梅把白菜全部都放进坛子里,天也逐渐还是黑了下来,然后开始生火做饭,晚饭很简单,蒸红薯,小米粥,和窝窝头,再加一碗大酱。
饭做好之后,花小蝉回屋去叫房景毓出来吃饭,却发现房景毓有些无精打采,脸色通红,一摸额头,发现房景毓竟然发烧了,很明显是得了风寒。
花小蝉刚准备把手拿开,忽然被房景毓给握住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花小蝉定定的看着房景毓片刻,抿了抿唇道:“相公放心,家里正好有这些药材,我去给相公把药熬了。”
“把药喝下也就没事了,相公,你好好休息。”花小蝉说着扶着房景毓站起来,替他宽衣解带,把房景毓扶到床上躺了,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关门出来。
花小蝉知道房景毓这是一路受冻,给冻着了,这可真的成了她的罪过了。
房大娘见花小蝉去叫房景毓吃饭,却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就问了一句,花小蝉就说房景毓病了,自己准备去熬药。
“病了,咋病了,什么病,有没有事?”
房大娘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她是真的怕了,一听说房景毓生病,就心惊肉跳。
花小蝉见房大娘担心,就过去安慰她道:“娘,相公没事,就是风寒而已,你别担心。”
花小蝉这么一说,房大娘这才把提着的心给放下来,连饭也顾不得吃,赶紧去看望房景毓了。
花小蝉则点了一把油灯,来到房家平日里堆放杂物的房间,从墙上取下几个布袋,把每一个布袋打开,找到自己需要的几样药材,用纸给包了。
这些药材都是她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上山采的,除了卖的那些,她还留了很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今日正好可以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