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余泽是被尽职尽责的室友甲喊醒的。
然后他就迟到了。
他匆匆忙忙赶到操场的时候,内心充满了悲壮之情,因为他知道教官一定会严厉地批评和惩罚他。
然而他看到郑息烽的一瞬间就想起了梦境中的一切。
他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踝,然后悲从中来。
该起作用的时候没起作用,收藏柜你说要你何用!
其他的学生正在跑圈,余泽一个人站在操场边上,无所适从,可怜巴巴地瞧着郑息烽。
郑息烽本来正表情严肃地瞪着一些落队的学生,却不小心瞥见了余泽,顿时就皱起了眉。他心中一动,走到余泽身边,问道:“怎么迟到了?”
余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起晚了。”
郑息烽眉峰微动,原本严厉的表情稍微放松一些,他说:“昨晚上没睡好?”
余泽唔了一声。要是在梦里,他肯定口无遮拦地说才没有,昨晚上干您干得可爽了。
但是在现实里自然不能这么皮。
于是他默认了郑息烽的说法。
郑息烽就说:“注意身体。好了,你吃早饭没?刚吃完别运动,去边上自己做做热身。”
“嗯……嗯?”余泽陡然一怔。
郑息烽已经转身去怼那些掉队的小崽子们了。
余泽下意识张口叫道:“一隅……”
郑息烽对待其他迟到的学生可不会这么亲和。之前三天里也有人迟到,被罚跑了五圈,跑得哭爹喊娘,最后直接就累倒在跑道上了。
当然,多跑五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余泽看着就心有戚戚然,本以为今天郑息烽也会这么对他,结果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这让余泽本能地叫出了郑息烽的名字。
郑息烽停下脚步,有点烦又有点无奈地说:“又怎么了?”
余泽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实里的他当然要收敛许铎,这时候就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绞尽脑汁,最后说:“我去哪儿热身?”
郑息烽无语地看他一眼,然后随手指了个方向,他又补充说:“叫我看见你偷懒,你就等着。”
这才是他严厉又冷酷的教官嘛。余泽觉得违和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冲着郑息烽笑了一笑,然后就小跑着去做准备活动了。
“小兔崽子。”郑息烽低声笑骂了一句。
他的一个队友溜溜达达地走过来,说:“队长,你居然在这儿偷懒。”
郑息烽瞥了他一眼,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偷懒了?”
队友说:“两只眼睛。”
“你应该两只眼睛都看见我在谈恋爱。”郑息烽说完,也不管队友什么反应,直接转身就走。
队友瞪大了眼睛:“……我靠!”
他立刻跑到郑息烽身边,追问谈恋爱是什么东西。他们来这学校之前队长还是单身,难不成……是和学校的学生谈了恋爱?可刚才那个是男孩子啊?
队友又蠢又呆还一点都不敏锐,这让郑息烽满腔炫耀之情无从宣泄,最后憋得往队友屁股上踹了一句,骂他:“蠢死你算了,自己去猜!”
……靠,队长谈恋爱不说也就算了,还骂他蠢。
队友满心郁闷,八卦之心得不到排解,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把这个惊天大八卦分享到了他们队伍的群里。
群里就只有七个人,不带他们队长玩。
转眼之间,群里就被一片感叹号刷屏了。
他们队长,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单身汉,问题是脾气也不算太差,完全称得上是铁汉柔情(?),而且相貌身材都是顶级的,咋就不谈恋爱呢?
这让他的队友们很急啊。
郑息烽也三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该考虑退伍的事情了,可是还是赤条条打着光棍,实在是有些让人担忧。
然而,他们队长居然不声不响搞了个大新闻!
小了十多岁!学生!还可能是个男孩子!
爆炸性的消息啊!
一群外表要多硬有多硬的壮汉们就在那儿兴奋地聊天。郑息烽注意到了,但是懒得管。他喜欢纪律森严的军队和战士,但并不意味着在闲暇时候也必须死死地约束着他们。
越是生活在战斗一线的士兵,心理压力就越大。郑息烽知道他应该让他的队友们在一些时候放松一下。
……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应该背地里聊自己的八卦!
无意中听见队友们的小声交谈,郑息烽觉得他都要被这群八卦的家伙给气出个好歹来。
不过,虽然他的队友们嘲笑郑息烽一直单身嘲笑得很勤快,其实他们自己也差不多。
他们队伍里也有女性(这次军训没来),但那些武力值比他们还厉害些的女人,他们可不敢招惹。
至于和朝夕相处的队友们同性相吸一下……
天天一起打呼噜放屁
', ' ')('拉屎撒尿的还不够吗!硬都硬不起来啊!
余泽还不知道发生在教官们之间的小八卦,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就和室友们一起回宿舍了。走之前,他看到有人孤独地在操场上加练。
……加练?
他惊讶地望着那个人。
离得有些远,看不太清,但是背影瘦削。
余泽扭头对室友甲乙丙说:“居然有人还在跑步,奇怪。”
室友甲看了一眼,然后说:“是陶生房啊。”
“……什么?”
余泽愣了一下。
陶生房?那不是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的人吗?回到现实之后,居然这么早就遇到了?
室友甲在学校里交际广泛,也知道陶生房的事情:“陶生房是大我们一届的学长,他之前去参军了,前段时间才刚回来,就过来补修军训的学分。”
“参军啊。”余泽咋舌。
室友乙也感叹道:“还给自己加练,好勤奋。我真是一条咸鱼。”
“……”余泽瞥了瞥他,心想,要咸一起咸。
吃完饭,他们就回宿舍休息了。
下午的军训三点才开始,特意避开了太阳最为火辣的时候。余泽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吹着空调玩着手机,十分美滋滋。
他点开了APP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果然出现了郑息烽的名字。
不出所料。
余泽就又去看了仇千载之前给他的资料。
或许是因为保密协定,也或许是因为这个案子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线索,资料显得格外简陋。
余泽仔细研究了一下。
他发现,失踪的八个女大学生的介绍上,果然有类似于“放荡”“浪”“随便”这样或者相似的词语,这从某种程度上,证明了这八个女大学生,的确就对应着梦中的妓女。
就是不知道其中到底会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余泽看了看这八个学生的名字,然后将她们与梦境中的人一一对应起来。
凤姨,全名是刘凤飞。另外两个年纪较大一些的叫安玉和陈琪。
五个年纪轻一些的,陶生房说的阿薇对应的应该就是梁薇,余泽发现这个女生好像还是他的学姐,但是比陶生房要小一届。
曹睿麟说的阿曲、歌儿的,对应的应该就是曲晓婷和常歌,这是一对来自隔壁学校音乐学系的女生。
曹睿麟还提到的阿桃,余泽觉得她应该就是米桃。米桃和梁薇是所有八个人里头唯二两个是S大学生的,而且还都是余泽他们院的。
还剩下一个人,叫唐爱欧,和安玉、陈琪一样,在梦中并没有被人提起过。
这八个人里头,有哪一个是梦境与现实的偏差呢?
余泽若有所思地想着。
想着想着,他的思维有些跑偏。他在想,陶生房和梁薇这复杂的关系,会不会延续到现实呢?
他就这么思索着,直到仇千载忽然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仇千载说:“又失踪了一个人。”
余泽精神一震,立马问道:“谁?”
“S大附中的一位女老师。”
余泽愕然:“为什么突然连身份都变了?”
S大附中就在S大附近,所以这个案子并不能说是其他人做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稍微扩大了一些自己的作案范围。
但是余泽以为,这种连环杀人案(那些女人多半多已经死了),凶手必然是遵循着某种规律的,比如之前追杀的都是女大学生,可能私生活还不太检点。
但是现在却突然一下子扩展到了女老师?
仇千载又发来一长段消息。
他说,这一次的失踪很有参考价值,因为女老师失踪的全过程都被监控录像拍下来了。
女老师在中午十二点前后离开了S大附中,去周围的的一座市公园散步……虽然余泽不能理解这大太阳的,有什么好晒的。
隔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没有从公园出来,这立刻就引起了特局的高度关注。
“在分析了其他受害者的信息之后,我们认为,她们应该就是在这个公园里失踪的。”
公园?
余泽忽然就想起来梦境中的那座山。而在他的印象之中,公园里也有一座不算高但也不算矮的山丘。
这就是线索吗?余泽暗自猜测着。
话又说回来,这次的梦境前所未有的长,他在那个战争上足足呆了两天,但偏偏就是这两天,给他提供了太多太多的线索,让他甚至有些无从下手。
失踪的女人?梦境与现实的对应?甚至……
余泽忽然想到,他还不知道这一次的病毒源头是什么。
他连忙追问仇千载,仇千载却说他也不知道,因为这一次的病毒表现实在是过于平稳,根本看不出来。
……就是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了。
仇千载并没有和余泽多聊,在交代了基本的信息并甩
', ' ')('过来一份文档之后,他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完全不顾余泽正眼巴巴地等着他给出更多的线索。
但是仇千载显然也不可能一直给他随时通报消息,他自己也有事情要做。况且,现在特局内部的气氛极为紧张,仇千载也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余泽过多地交谈。
西区调查员叛变带来的不利影响正在逐渐发酵,而此时的余泽,还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