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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泽的校园生活波澜不惊。
在前往岑宕山的前一晚,余泽又做了一个春梦。
不过这个春梦的开始,并不是非常的色情。
岑宕山下孤老村,孤老村里人不存。
余泽一个人背着药筐,穿着一身怪里怪气的长衫,疲惫地走进孤老村。
他心里莫名其妙地想,为什么在梦里还会这么累?
作为医生,余泽接受了孤老村里村民的热情欢迎,大概是村长的大叔嗓音嘹亮地对余泽一顿恭维,弄得余泽颇为不好意思,又很脸皮薄地有点沾沾自喜。
一顿酒酣饭足,有人偷偷摸摸走到余泽身边,是个中年男人,他问:“大夫,您会做身体检查吗?”
虽说是偷偷摸摸的,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了过来,整个村子顿时一片安静,一种莫名的氛围弥漫开来,让余泽心里有点发慌,但他又想着这是自己的梦境,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危害自己安全的情况,就好奇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身体检查?
他疑惑又好奇地跟在村民的身后,前往孤老村边缘的一栋小房屋。
孤老村内十分荒僻,了无人烟。大部分村民都身形瘦小、眼神浑浊。他们的道路甚至还是泥地,田里的秧苗也歪歪扭扭,毫无生机。路边的乡下土别墅方方正正,但白墙上沾染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灰黑色污渍。
这一切都让一直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余泽感到十分不适。
即便是饭点,也看不到炊烟,这让余泽觉得十分奇怪。马上入夜了,余泽有点看不清路,脚下一个踉跄,被前头的村民发现了,村民连忙给他抱歉:“不好意思啊大夫,孤老村比较落后。”
余泽摇摇头,又好奇地问:“孤老村是你们村子的名字?”
“是啊!”村民点了点头。
“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村民老老实实地回话:“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可不就是孤老村么!”
余泽不再提问。
他几乎忘记了,这是一个梦。
他们的脚步停在一栋小房子门口,房子用围墙围着,是两层的小砖楼,夜幕中看不清房子的形状。
村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余泽觉得他的动作说不出的小心谨慎,和刚才豪爽的样子完全不同。
余泽忍不住问:“这里头住的是谁?”
村民回过头,无神的眼睛在黑暗中闪过不明的光:“一个怪物。”
余泽愕然。
他不得不确认:“怪物?”
不等村民回话,围墙的门开了,里头走出来一个魁梧的男人。
借着院墙上挂灯的微光,余泽瞧清楚了这个男人的样子。
是个颇为典型的农夫模样,穿着一身简单的汗衫,身材高大强壮,相貌硬朗,颇具男人味。他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乡下人身上的那种憨厚和土气,相反,余泽觉得他毫无波澜的脸皮下有着十分深沉和冷漠的东西。
他一言不发,表情僵硬又毫无动容地看着外头两个人。
领路的村民讪讪道:“憨儿,外头来了个大夫,你……”
这个男人的大名不叫憨儿,他叫傅敢。
男人微微一怔,表情松动了一下,下意识重复道:“大夫?”
村民连忙说:“是啊,憨儿,你快让大夫瞧瞧你的身体。”
“检查身体……?”
余泽发现了这个男人的不对劲。他脑子好像转得比较慢……反应迟钝?
傅敢的眼神落到余泽身上,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伸手,把余泽拉了进去,然后一把关了院门,也不管村民在外面喊着什么。
院子里也有灯,不过较为暗淡,只是看得清楚路。余泽偏头看着傅敢,心中猜测着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傅敢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然后他慢慢说:“小先生,别怕。”
余泽一怔,然后哭笑不得地说:“没怕。”
傅敢又说:“请您,给我检查身体。”
余泽点了点头,反客为主地说:“进去吧。”
傅敢慢慢点点头,这次倒不用提醒,他主动上前领路了。一边走,他一边说:“我脑子,不好使,小先生您别生气。”
余泽心说,其实除了说话迟钝一些,倒也看不太出来。
这男人长得人高马大,但意外地没有给余泽带来太多的压迫感……刚刚那一瞬间,在黑暗中瞧见他的时候的那种战栗和恐惧,仿佛在走进这个院子之后就消失了。
进了屋子,傅敢开了灯。灯是那种较为落后的长管灯,灯光白惨惨的,闪得余泽眼睛疼。
屋子很大,没有什么装饰,一贫如洗。一楼是日常起居的地方,卧室、厨房、卫生间都在这里,一眼就看得到。二楼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屋子里很多大件儿都让余泽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铁床、灶台、雕花柜子,烧煤的火炉一边冒着烟,一边温暖整个房间
', ' ')('。
傅敢很有礼貌地给余泽倒了杯水,之后就似乎不知道要做什么了,茫然地站在那,等着余泽的命令。
余泽说:“不是要检查身体吗?脱衣服吧。”他心中旺盛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列了不少可能性。
男人迟缓地点了点头,垂着头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脱起了衣服。
余泽猜测这个男人大概有一米九,非常的高壮,因为长期在地里劳作,所以肌肉十分结实。外露在外面的肤色是小麦色,被灼热的阳光晒黑了,而衣服底下的皮肉,特别是裤子底下的,却是白白嫩嫩。这颜色的分明带来了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余泽忽然就想起了这是个春梦。
他把自己身后背的药筐放下来,揉了揉肩膀,然后看到傅敢脱下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全身赤裸地站在余泽面前。
虽然是春梦,但余泽决定先做个医生。
角色扮演嘛。
他煞有其事地问道:“哪不舒服?”
傅敢乖乖地说:“底下多了个洞。”
余泽一呆,歪了歪头:“啊?”
“多了个,洞。”傅敢有点急,脸色憋得发红,说话也说得不太清楚,“其他男人就,一根鸡巴,两个卵子,一个屁眼,我,我多了一个洞。”
他的用词有点粗俗,让余泽听得颇为耳热。余泽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个较为单纯的环境力,这会儿听见傅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着淫词,只觉得一阵热气就冲到了脸颊上。
他心想肯定是脸红了,然后故作镇定地说:“躺下来,我瞧瞧。”
下一秒他忽然明白过来。
傅敢是双性人?
他心中升起了莫大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谁都知道这世界上有双性人,也有不少人对此表现出了兴趣,余泽就是其一。
当然,在现实中他是一个好青年,不会随便窥探他人隐私,所以这点好奇心也就是心里好奇。
余泽有着非常良好的三观,以此来压制住他的好奇心。因此他才会选择物理学,因为他需要将自己的好奇心投诸物体而非人类,否则他深信,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过于冒犯他人的事情。
譬如学习心理学的话,他恐怕会习惯性地分析他人。
虽然这种分析仅仅停留在内心,但善良的余泽小朋友还是会觉得心虚。
所以他最终选择研究宇宙。
宇宙可不会因为你研究它就感到生气,是不是?
不过,现在是在梦中。
余泽一方面好奇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双性人,能把双性人的性征想象成什么样子,另一方面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奇和兴奋。
傅敢平躺到床上,下一秒他又坐起来,把被子堆到两边,抬脚放上去,露出他的下身。他对着余泽慢吞吞地说:“小先生,之前,我已经洗过澡了。你不用怕脏。”
余泽点点头。他忽然觉得傅敢很顺眼。
倒不是因为傅敢洗澡这件事情,而是因为傅敢主动把这件事情讲明白了。
其实是非常体贴的男人。
尽管这意味着在傅敢眼里,余泽就是个从城里来的、挑剔又洁癖的医生。
但他又十分尊重余泽,一举一动都表现出对余泽的毕恭毕敬,恐怕这也是对知识和权威的尊重?
在农村里,医生至少是值得相信的职业。
余泽走上前去,垂眸打量着傅敢的下体。
傅敢正努力把自己的腿分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分开搭在被子上,主动露出自己私密的位置。他抿着唇,多少有一些不自在。
年少时他和其他一些小伙子们在一起玩,彼此炫耀着自己阳物的大小,傅敢不小心被发现了下面那个洞,从此小怪物的称号就流传开来了。
长大一点的男孩儿们开了荤,知道那是和女人一样的穴,更加觉得傅敢是个怪物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暗地里讥讽傅敢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年岁长一点的人也觉得他不详。村里没有见识多的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可他想离开,村长又不放他走,因为小怪物长成了大怪物——他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壮劳力。
人们一边使唤他,一边恶毒地诅咒他,私底下认为就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孤老村才会荒无人烟。
都被怪物吓跑了呗。他们这么说。
余泽是这么多年来,对他态度最为正常的一个。
傅敢心中有一些触动,但脸上却毫无波动。他垂着头,并不想看见自己身上那畸形的器官。他本来应该是个强壮有力的男人,顺着村子里的习俗早早结婚生子,但偏偏因为这具身体,他受尽了人们的嘲讽和羞辱。
倒没人敢操他。人们嫌弃他厌恶他还来不及,哪还敢操他。就算是再饥渴的男人,都不敢招惹他……想想都要软了。
人们慢慢就习惯了这个怪物的存在,虽然提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冷嘲热讽两句,但谁也没那个心情找他麻烦。人们躲他怕他,也厌恶他。
', ' ')('可是对于傅敢来说,这曾经被他视为家乡的地方,在他的身体秘密暴露之后,忽然就变成了吞没他的地狱。
傅敢痛恨自己的身体,他有时候恨得想用手撕了那块地方,可每每想这么做,又痛得浑身发抖,最后也狠不下那个心。
久而久之,这种痛恨就变得迟钝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迟钝了。
他也不怎么见人了,除了干活的时候出门,其余时候都躲在家里。即便是在家里,身上衣服也一定要穿得严严实实的。
但他经常洗澡,每天必须洗一次澡。
每次洗澡,他都恶狠狠地搓着那块地方,一定得弄红了弄痛了才甘心。他有时候会对着手上的黏液感到奇怪,又感到恶心。他不知道这是欲望,但他知道那是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那个地方就是恶心。
但这种恶心,在经年累月的习惯中,已经变得淡了。
他整个人都钝钝的,好像在逐渐失去反应能力。
而现在,再一次分开腿,在光下敞露出自己的私处,傅敢忽然感觉自己的遮羞布被撤走了。
他感到巨大的羞耻和自我厌恶,面上看不出什么,可身体却微微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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