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梦, 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 你不是说男子二十冠而字,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会给我取什么字?阿梦, 你想好了吗?给我取什么字?”
阿梦低声道:“书墨,字文渊。”
徐书墨“噗嗤”笑了出来。
“你不喜欢?”
“不不,就是觉得太正经了。”
“字须得与名相称, 你既然叫了书墨, 字文渊才最适合。”
“那我也给自己取了一个字,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
“寐求。”徐书墨看着阿梦的眼睛,“书墨,字寐求。”
梦寐以求,做梦的时候都在求, 只在做梦的时候求。
阿梦伸出指尖, 在徐书墨的眉心点了点,他们都开心地笑了, 哪怕这是彼此能汲取到的对方唯一的体温,也满足极了。
“阿梦, 我还有一个生日愿望呢, 你会帮我完成的吧?”
“你想要什么?”
徐书墨笑:“我想看你的原形。”
阿梦脸色涨红:“让妖现原形是很失礼的!”好比让凡人脱下衣服。
“我跟你不怕失礼, 我就是要看, 今天我生日, 我说了算!”
“不行!”阿梦扭过头。
刚拿了电影节最佳新人的徐书墨一脸黯淡神伤:“原来阿梦还是跟我见外么, 连原形也不能给我看, 我还给你看过我不穿衣服的样子呢!”
阿梦脸颊爆红:“我什么时候看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上次在浴室啊!”徐书墨无辜地说。
“那是你在浴室睡着了!满浴缸的泡泡,我能看见什么!”阿梦吼。
“哦,”徐书墨慢吞吞道,“你没看清你早说啊,你想看你早说嘛,我又不像你这么小气不给看。”
阿梦崩溃道:“你先闭上眼睛。”
等到徐书墨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淡粉色的大圆脑袋小身子,头上还长着两个犄角的妖,大大的红色的眼睛好像夸张的日漫人物,四肢都极短极小,他极力想把两只胖乎乎的手往身后背去,奈何胳膊太短,实在背不过去。
徐书墨笑翻在床上:“阿梦,你不该叫阿梦,你该叫阿萌......”
......
“阿梦阿梦!”
“怎么这时候找我?你不好好拍戏,大白天睡觉做什么?”阿梦手里抓着一把荼蘼花出现在徐书墨的休息室里,他脸色十分苍白,呼吸也没有规律。
“我刚才差点被摄影灯砸到,你看到了吗?我差点以为我会死!”
阿梦有些烦躁:“你不做梦的时候我看不到你,你不要随便叫我,这样会打断我修行!”
“可是那一刻我看到你淡粉色的光了,是只有你才会发出的光......”
“那不是我!我回沅溪山了,我这两天需要修行,你不要随便打扰我!”
“阿梦......”
以往每一天徐书墨即将要醒来,阿梦的身影会慢慢变淡,他们会互道再见,然后阿梦才会离开,这是第一次阿梦粗暴地转身连声再见都不留。
“阿梦!”徐书墨伸手去拦,却最终只抓到一团空气,他瞬间从梦中惊醒。
那天之后徐书墨有点忐忑,但是紧记着阿梦的话,连续两天都没敢合眼,就怕一睡着就忍不住找阿梦。
后来他们见面时都没再提起那天的事。
但也从那之后,徐书墨隔三差五都会出点小意外,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但过程十足惊险。
骑得好好的马忽然狂性大发,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甩下,然而他脊背落地时,却像是有什么温厚柔软的东西垫在了身下,剧组里的人都吓坏了,医生上来检查,却惊愕地发现他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