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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没想到,刚一出宗门,激发传送符,随便跳到一个地方后,就被打劫了,而打劫之人似乎异常强大,不仅顺走了他置于明处,用作装饰,不痛不痒的纳戒,还把自己丢到了一个吃人的地方。
时遇是被人踢醒的,醒来的时候,后颈还隐隐作痛着,时遇揉了揉太阳穴,朝眼前的人望去。
“道友,这里是?”时遇还算有礼貌。
眼前的男人身材佝偻,面目丑陋,眼睛处还流着发臭的脓血。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使出一根鞭子,朝时遇狠狠打击而去。
时遇面色一凝,眼神也冰冷起来,水龙剑出现,朝男人瞬间反击而去。
这一剑,不仅使得男人的鞭子被切断,连男人,也被击中心脏,剑透过心脏,将人固定在了冰冷的石墙上。
“饶命……”男人的声音嘶哑难听,在惊慌的语调下,更显得嘈杂。
“这里是哪?”时遇冷冷道。
“这里……是魔域角斗场。”眼看着心脏上的剑快要将他戳穿,男人惊慌地说道。
“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情况!”
时遇闻言,嘲弄一声,“我不会自己搜魂吗?”
“不……不,饶了我吧!我只是来叫你进入角斗场的,不是要来杀你的!”男人的声音越发嘶哑了起来。
时遇对这种人,可没什么同情心,水龙剑一抽,男人胸前喷薄出大量血液,身体也被灵气搅了个透,很快便不甘地倒了下去。
倒下去前,男人那流着脓血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时遇。
时遇看着烦,便将他的两双眼珠子给挖了出来,碾成粉末,洒在了男人身上。接着,他的手虚按在男人上方,手中法力流转,施展起了搜魂术。
这里的确是魔域角斗场没错。
他当时传送的时候,似乎出了一点意外,人被传送到了东州的魔域,而魔域角斗场,则是一个将人与凶兽,或者说是魔兽放置在一起,进行的一场场“观赏性”表演的所在地。
血腥与暴力,是这里不变的主题。
像他这种被抓过来的,便是处在食物链的低端,在判定完修为后,便会自行匹配与之实力相对的魔兽进行决斗,若是赢了,便继续活着,等待下一次的决斗,若是输了,便要被这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魔兽,一口吞了。
在这里,只有通过决斗赚取积分,才能获得苟延残喘的休息时间,以及治疗效果微乎极微的丹药。
若不是时遇出门还算警惕,且时昊给他的纳戒品阶又十分高的话,剩下的家当,估计也早就被抢了。
但是,有一点很是头疼。
他的蛋,被偷了。
这可真够操蛋的。
出门被打劫了不说,本命灵兽还被扒了。
龙爷啊龙爷,这可真不怪我,毕竟我也没想到哇。
所幸的是,时遇与熬泫之间的联系还在,虽然若有似无,但至少能感觉到熬泫暂时无碍,这也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了。
而现在,时遇所要做的,便是逃出这里,然后找回熬泫了。
这个角斗场,有着特殊的禁制,通讯玉简和传送符都无法使用,如果时遇不以本命精血来激发时昊留在他体内的后手的话,时遇是无法联系到时昊的。
当然,这怎么联系嘛!才出门就被扒了,现在哭着鼻子要找家长来救,这也太卑微了吧!
就算要喊救命,起码也得在这里发泄个爽才行。
他奶奶的,好气哦。
时遇越想越气,以至于把那男人骨灰扬了都不开心,只好愤愤地朝墙上打了几拳。
但碍于墙体太过坚固,以时遇的元婴修为,也只能将它勉强打出个小洞后,时遇便放弃了继续打拳。
而后,渐渐冷静下来的时遇,身体鼔荡了一下,随后,修长、挺拔的身形变得佝偻、瘦削起来,脸也逐渐萎缩、狰狞起来,特别是眼角那处,更是流出了恶心的脓血。
最后,身上的法袍也蓦地一变,很快便成了破破烂烂的衣裳,露出脚下森森的白骨以及身上丑陋的疤痕。
时遇捡过烧毁男人后,掉落下的钥匙,而后脚步蹒跚地,走向了地牢门口。
得益于此前已将千魅百面技修至二层,才没让他的伪装被发现,甚至顺利地出了地牢。
“丁十五,我要你带的人呢。”时遇刚出地牢,便被叫住了。
时遇顿住,很快学着此前那个男人的声音,嘶哑地说道:“死了。”
这人不信,“死了?大使将他扔进来的时候,可还好好的。”
时遇面不改色,“我才一进去,鞭子还没下去,他就不知怎么的,头突然爆开,身体也蓦地化成了齑粉。”
“真假?”
“真的。”时遇伸出了手,这双手遍布着皱纹,皱纹又被污垢填补,时遇朝眼前这头生两角的男人张开了手,嘶哑道:“你瞧,这是他的骨灰,我捡了一点。”
所谓的骨灰,是此前男人的骨灰,被时遇附
', ' ')('上了他自己的气息。
男人闻言,面色很快变得诡异,“死就死了,你还收集他的骨灰做什么?”
“煲汤。”时遇回道。
“……”男人沉默了,过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他死了,你就得顶替他的位置,这场的魔兽是元婴期的烈虎魔兽,它的弱点在眼睛。”
“谢谢。”时遇说道。
很明显,最后一句是看他可怜,附送给他的额外消息。
时遇在搜索丁十五的记忆时,便已经知道自己要倒替那个“死去”的他进行决斗了,毕竟魔兽已经放出来了,观众票都买了,如果因为看守者的原因,导致修士无法进场的话,角斗场是要承受很大压力,从而引起观众不满的。
若是一次两次倒也还好,可多了呢?
因此,不管如此,总要有一个责任方出来承担责任。
丁十五也是元婴期的修士,只是他不仅是初期,还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初期。前不久通过一场九死一生的决斗,才终于够了积分,换得了一次变成角斗场看守者的职位,可这职位,屁股还没坐热呢,人就被时遇给杀了。
而时遇伪装成他,便是能省略前面繁琐的决斗赚积分模式,直接进入看守者角色。
目前与时遇对话的,是魔族人士丙六五。魔族的身体大都有些兽化,也许是头上长俩角,也许是屁股长尾巴。
同样,他们的名字,也就是称号,是根据看守者品阶高低和种族来命名的。
甲乙丙丁,四个品阶,对应四种看守者品阶。
丁是最底层看守者,修为一般是元婴低期和中期。
丙是看门者,可由魔族的元婴低期担任,若非魔族,则需要元婴后期。
乙是看家者,化神期魔族修士方可担任。
甲则是四大大使,至少是合体期魔族修士,负责平常镇守角斗场。
以上,便是时遇从丁十五脑海里搜的所有有关这个角斗场的记忆。
丙六五听时遇居然道了声谢,愣了片刻,很快阴恻恻地笑了两声,“你加油。”
“……好的。”
时遇朝他拱拱手,便朝决斗场走去了。
丙六五望着时遇的背影,喃了一句:“奇怪。”
时遇没有听到丙六五的话,可就算是听到了,又怎样呢?谁又会关注一个最低层的看守者呢?甚至还花心思去找他的异常呢?
大家忙着生存,没有那么闲。
而且,时遇有自信,只要自己能隐藏好,就算是大乘修士,也不一定能发现他的异常。
进入决斗场后,时遇便被场内的血腥味和周遭传来的喧嚣声包围了,他的大拇指与中指指腹下意识地相碰,烦躁地摩擦了一下。
太吵了。
角斗场就好像一个没盖上的圆形棺材,墙体黑漆漆的,乍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岩石或者木材,可细细看去,便会发现,那是已经发黑了的血液。
血液紧紧地依附在墙体,甚至已经成了墙体的一部分。
在这角斗场内,总共开了四个口子。
处于北方的,放的一般是化神期的魔兽。
处于南方的,放的一般是元婴期及其一下的魔兽。
至于东西两方,则是修士的进出口。
赢了,回东边,输了……抱歉,你的归宿在魔兽肚子里
而西边,则是不受角斗场约束,想要来战斗,随时随地可以离开的观众的进出口。
角斗场再往上,便是坐在场外密匝匝的人群,一个个面色癫狂,有些更为激动的,更是举起了武器,撕声呐喊着。
时遇简单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后,便收回了眼神,毕竟此前当务之急的,是要解决这头魔兽。
被放出的魔兽,绝大多数都是饿惨了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激发魔兽最深处的欲望和最凶残的本性。
为了食物,魔兽可以为之拼命,哪怕是已经炼出灵智的、元婴期魔兽。
烈虎魔兽在嘶吼着,它一看见时遇的出现,整个身体便激动了起来,贪婪的眼神毫无顾忌地盯着时遇,凶残的嘴角更是溢出一大股腥臭的涎水,而后,利爪摩擦着地面,飞快地朝时遇攻了去。
时遇心里有些发苦,倒不是因为这头魔兽看着吃人,而是他在想,应该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
丁十五元婴初期,重伤难愈,像烈虎魔兽这开头就凶猛的攻击,肯定是难以躲去的。可若是不躲,便要白白挨上一击。
这事,时遇可不干。
于是乎,在魔兽的利爪快要碰到时遇时,时遇状似艰难地朝旁边一滚,接着手中鞭子闪现,飞快地朝魔兽打去。
但魔兽的一声怒吼,不仅将时遇手中的鞭子击飞,更是将时遇吹地,重重地砸在了墙上。
时遇呲牙咧嘴了一番,眼角的脓血越流越多了,时遇擦了擦快留到嘴边的血,而后飞速地朝魔兽跑去。
已知条件,魔兽的眼睛是弱点,现求,如何装出一副使出全力
', ' ')('的样子,将魔兽击倒。
显然,这并不简单。
时遇无法,手中的众多武器无法使出,只有一根四阶的鞭子够他挥使,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更要装作艰难的样子拼命。
人被一次又一次地打倒在地,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碎,小腿处森森的白骨也被划出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但是,魔兽同样也好不到哪去,鞭子一次又一次,快狠准地打像魔兽的眼睛,身上露出控制好的灵气屏障,颤颤巍巍地替自己阻挡着魔兽的反击。
“吼!”
随着一道不甘的怒吼,时遇直接化鞭为棍,将鞭子狠狠地插进了魔兽的右眼。
此时的魔兽,尚还在喘息着,没有死透。时遇乘胜追击,一手捅进了魔兽的左眼,将魔兽的眼球搅烂,而后更是借此伸入脑内,将魔兽的内丹,硬生生地挖了起来。
“吼……”魔兽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因为痛苦而不断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停止了动作。
时遇喘息着,状似无力地瘫在了魔兽身上。
在休息了一会后,他一手挥舞起鞭子,一手举起了内丹。
他在向这群傻逼而疯狂的观众表示:他,赢了。
四周响起疯狂的欢呼声,这一场以弱胜强,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决斗,狠狠地激发了他们的兽性,他们甚至,与边上的观众打了起来。
时遇被前来清场的看守者抬走了,本来还好好的,可以休息一下,可刚被抬到一半,就被一些观众施舍扔下来的丹药,砸到了脸。
但偏偏这样,时遇还不能反击回去。首先,他现在没劲了,其次,他“需要”这些帮他疗伤的丹药。
时遇内心叹了口气,他对于自己贸然出宗,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西风、裴御他们扯皮。
一整个操作下来,虽然艰难了点,但至少,通过这场决斗,他赢得了半个月的喘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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