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饰以陪着师尊长大的凤凰花树,夜间的灯火将花灯的影子打在墙壁上,一定是树影婆娑,婀娜多姿。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吃饭,顾何又很少能见到他那个小徒弟。
身上的伤本就不重,又有灵丹妙药养着,恢复的自然是快。
他白天早早的起床去练功,手臂挥剑到发麻也不敢懈怠;用完晚饭陪师尊聊聊天,然后回去做花灯。
寻遍整个不归山,找到生长的最挺拔的竹子,截取成合适的长度。先加热,再晾干。然后就着昏黄的灯火细细交叉编织,制成骨架。白色的洒金宣纸做花灯面,窄条的仿绫纸上下镶边。
取东海的明珠,手写符咒暗暗注入自己的灵力,这样的光亮才合适。花灯座上设一机关,点一下明晃晃的亮,再点一下就是温暖不刺眼的暗。
然后稀释糨糊,开始裱糊,拿着小刷子,极有耐心的一点儿一点儿刷上骨架去,再覆上准备好的纸。
接着开始裁纸,做成五瓣凤凰花的形状。他手脚不笨,做出来的凤凰花红瓣长蕊,灼灼欲燃。可是总觉得做的还不够好,一遍遍的扔开,一遍遍的重裁,一遍遍的黏上。
匕首划破指尖,也只是放到嘴里嘬掉血迹,再次继续。
用尽心思,满心欢喜,不厌其烦。
四个深夜终于完成了这盏灯。
萧翊将它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端详。
方形花灯,上面缀满了展翅欲飞的凤凰花,层层叠叠,长势喜人。
灯身的洒金典雅大气,很容易就能把里面的灯火透出来。
最下面的四个黄金爪子牢牢的按在桌子上,就算以后师尊又开窗,刮起了大风也能安稳的站在原地。
萧翊捧起花灯,小心地放在柜子高处晾干。
和衣沉沉睡去。
九月十五日下半晌,朝芜带着八个小弟子到了烟云台。
一排四位齐齐的站着,手上各托着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整整齐齐的码满了形态不一的玉瓶。
顾何看的心肝一颤,小心翼翼的开口:“师兄?我……还得继续吃药吗?”
朝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哪儿去了?给你的生辰礼物,喜不喜欢?”
“师兄……这也太多了吧!”顾何皱了皱眉,“我也用不到。”
“不多不多,今天是你一百九十九岁的生辰,师兄就送你一百九十九瓶灵丹,各式各样,内服外用兼有,到时候你看瓶子下面的标签就行。”
说着压低了声音,“我这两天又给你配了几瓶壮阳益肾的丹药,就混在里面了,怕人看到没贴标签,你自己知道就行!”
“一粒就行,可别多吃!”
“你那小徒弟生猛的狠,可不能让他看扁了去!”
“师兄!”顾何急急开口,两排八个小弟子激动的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
“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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