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许是瞧见他这双微眯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太过情动,气息也是难得的与他一同乱了分寸,双眸暗了暗,就低头堵上他急促的气息,却是将这呼吸化作了闷声抗拒,只觉着唇上一痛,就有淡淡血腥气蔓延开来。
容羽抹过唇上猩红,语气关切,却是明知故问道:“这是恼了还是疼了?”
“你,就欺负我,罢了,”叶知秋哪里还有闲心判断这人是何心思,头脑都是空白一片,如置身云雾之中,模糊了视线,恍恍惚惚就似要登至山巅,观日出霞光万丈,却是惊觉那绸缎被人系在了别处,瞬息让人从山顶滑落,一时竟是慌乱了手脚,出手要拦,又被人轻而易举地夺去了力气,只能哑声如了对方的愿,道,“羽哥哥,别闹。”
也不知这一声算不算得对方心中的撒娇,他可是见识过容羽在这种事上的绝对克制的,只要这人想,大可以做到让人瞧不出半点情绪,无从得知何时是终点,倒能将人在折磨和期待中反复拉扯。
“知秋,”容羽轻唤着他的名字,抹过他眼角终于是不带控制滑落的泪珠,珍惜又不容质疑地说道,“修行本就逆天改命,天要你我无情,我偏要你在我怀里是有温度的。”
……
叶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爱了这么个人,每每遇上这档子事,就会将骨子里的霸道强辩和不依不饶极尽地放纵,可每次当他疲惫醒来,面对的又是一个有些那只小蝴蝶模样,会讨好,会关心,还能将恐怕是这人一生能有的全部的温柔和耐心尽数用来迁就他的人。
“你要是每次都知道自己做错了,就该收敛节制一些,总好过这样看我脸色行事。”叶知秋这次倒没有故作不搭理容羽,只是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当世第一大能手法已日渐成熟的推拿,一边偏过头看向这个满面真诚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可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容羽言罢,就见掌中之人很是不满地挪了挪,立刻端正了态度,道,“错了,错了,屡教不改,让叶夫子你劳累了。”
叶知秋显然对于这样的反应是很受用的,眯缝起了眼睛,道:“你那时说的话,我听的不真切,再说一次。”
“哪句?”容羽手顿了顿,也是真回忆起来了。
“你也知道自己每次都话多啊,”叶知秋好看的眉眼微弯,抬眸瞥向他,道,“我问的自然是有用的,你就捡重要的说,我是已经知晓何为互相成就了,就想听听你当年既是已经对我绝情,算是按照天道启示走了正途,又是如何跨过心坎,决意与我成婚的?”
容羽给他垫了个软枕,好让他斜倚着舒坦些,已然是收敛与他独处之时的温柔笑意,多了些为师长者的认真严肃,道:“知秋以为何为正途?”
“循天道、行仗义、锄奸邪、守本心?”叶知秋见他问的认真,也就难免掉书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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