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幽这人还真就与叶知秋在姜楚的住处一同关了三天,可两人却也没怎么说话,一个是专心致志地引导魔气抽离,一个是悠闲自在地沉浸书法,谁也不招惹谁,倒是难得的和谐共处。
叶知秋本也是清楚此人说是要他帮忙,实则不过是留他在此,待走出这房门之日,又是一番添油加醋的假话,可传成恩爱有加也好,齐心救人也罢,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不碍着他共处一室熟悉这大魔的气息就好。
“渴了。”
叶知秋正写着一个“容”字,不过才写到一撇一捺,就听见那安静了三日的魔尊发了话。
“有手有脚,自己不会倒水喝吗?”叶知秋冷漠回道,他蘸了墨,正欲再落笔,又听那魔尊说道:“汗要流到眼睛里了,过来擦汗。”
“你治疗就用一只手。”叶知秋搁下笔,没好气地回头看向那人。
“一只手又要喝水又要擦汗,你选一件为我做吧,”叶幽脊背挺得笔直,不见容貌,气质尚算端正高雅,可叶知秋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冷静的人,竟会语气颇显幼稚地说了接下来的话,“既是留下来帮忙的,就找些事情忙起来,也好过一天到晚想男人,落笔就是人家的名讳,叫人看了笑话。”
“我……”叶知秋一时语塞,竟是无言以对,三天来他绘花鸟,画山水,默写清心咒,抄写道家经典,闲来无事,甚至还化了面水镜给自己画了幅自画像,也不过此刻才提笔想写个“容”字,这字都未成型呢,这位仁兄是何以见得他想男人了。
“我就不能是想写诗吗?”叶知秋争辩道。
“容色朝朝落,思君君不知。”叶幽抓皱了衣摆,冷声说道,“这样的诗吗?”*
这话也就到这了,回应叶幽的是一杯冷茶灌进了嘴,叶知秋一双美目冷似寒星,手提起茶壶又倒了一杯,往人唇前一搁,道:“上好的凉茶,再来一杯?”
“这茶还是我三日前沏的那壶,你可就这点诚心。”叶幽说着老大不乐意的话,却是就着他的手,又将茶水一饮而尽。
“你喜欢喝不就得了,姜楚何时才能醒来?”叶知秋晃了晃茶壶,问道。
“明日吧,”叶幽转头瞧了眼那茶壶,只听晃荡的声音就知没有下一杯了,冷不丁地又来了一句,“你能给我沏壶新茶吗?”
“我看起来是会沏茶的人吗?”叶知秋认真道。
他会做饭是不假,但沏茶饮茶这么风雅的事,他得是多金贵的富贵命才会去学这些。
只见叶幽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小瓷罐,往他跟前一送,眼神隐隐有些期待之色,说道:“一杯热茶换一个秘密,两勺茶叶添一壶水,你写个字我都能看到,也别寻思什么坏心眼报复我。”
叶知秋“嘁”了一声,转身就去鼓捣起灵茶来,茶是他没见过的品种,如何饮用还得对方说的算,可这两勺是多大的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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