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修仙,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程君一神色一凛,喉结微动,“什么路?”
“修魔。”
乐儒端着药走了进来,花佚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搭在被子上,显得越发脆弱易逝,白皙缥缈。
这是白曳走的第十五天,花佚早已失去了意识,此时只靠着乐儒硬灌进的一点药水吊着性命。
乐儒将花佚扶起,一只手强硬的捏开他的嘴,一只手试图将已经温和的药水灌进去。
泛着苦香的药水只有一点点进了花佚的嘴,大部分都被他吐了出来,乐儒看得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用毛巾将他脸上的药渍擦干净,然后盖好被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前几日花佚还有意识的时候便不肯进食,如今没了意识却仍旧抗拒着吃任何东西,现下也不过全靠着一些灵草吊着一口气,如今的花佚呼吸微弱的犹如一只刚出生的幼猫,仿若只需要一阵细微的风,便会将他的性命从这世间带走。
乐儒将药碗收拾好,突然感觉到一阵灵力的波动,在乐儒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见了白曳扶着墙走了进来。
“师尊。”乐儒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此时的白曳嘴角带着鲜血,衣衫破烂,白衣染血,看上去狼狈疲惫。
“佚儿呢?”白曳扶着墙慢慢站直身体,开口问道。
乐儒这才反应过来,面上不由的显露出焦急的神色,白曳眉头一皱,看着乐儒的神情脸色一变,再看了看乐儒手中的药碗,突然大步向着那床走去。
白曳走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的撩起帷幔,那熟悉的场景让他刹那变了脸色。
花佚脸上没了半分血色,就如前世一般穿着红色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嘴唇早已失了颜色,呼吸微弱到令人难以察觉。
白曳身体微微颤抖,看着乐儒突然厉声喝道,“不是让你看着他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乐儒低声回道,“师弟不肯吃东西,我每日送了吃食,他却不曾动半分,这几日看着撑不过了,我只能拿了汤药硬灌,可这师弟性子执拗,灌进去了不过片刻便吐了出来,弟子实在是无能为力。”
白曳神情大变,颤颤巍巍的将花佚抱了起来,花佚身子本就生的比常人单薄,此时更是隔着皮都能摸到骨头,白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哑着嗓子低声问道,“不肯进食,为何不肯?”
乐儒默然不应,白曳心头约莫也明白,花佚性情刚烈难驯,之前便有了绝食的兆头,可自己却偏偏没有注意,如今若是自己在晚几日回来,此人竟是要这般将自己生生折腾死。
白曳眼眶发红,声音发颤,搂着花佚的手更加用力,就如同要将对方生生的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多少日了?”白曳颤声问道。
“大约十五日了。”
白曳抱着花佚的手越发的紧,十五日了,十五日不吃不喝,你这般是做给谁看,我只是想留住你,只是想如往日一般,我未曾放纵自己的欲-望,也未曾奢求过其他,为何你仍旧如此?
我以为我多日的尊重守礼可以换得我们如往昔的相处,可我没想到,你竟仍旧如此不甘愿,即便是死,也不愿遂了我的心思!
佚儿,你可真狠!
白曳一把拿过乐儒手中的药碗,将那苦涩的药汁喝了一大口,然后硬生生的咬着花佚的唇,启开他的齿舌,将那药汁渡了过去。
“出去。”白曳冷声说道,说罢再喝了一口药汁,再次探入花佚的唇舌,一阵苦香蔓延。
乐儒见状,低着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