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苏轻蔑一笑:“你要是在动一下,你的手保不保得住就不一定了。”
沈冬蓝定定神,语气沉重地道:“师叔……我知道你讨厌我们,但是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们,师尊是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们?”秦长苏嘴角一勾:“放心……我不会傻到那个程度。我自然可以放你们走,但是它……”指着龙龙:“它得给我跪下来磕上一百个响头。”
“一……一百个!”这不是要人命么?
“羞辱我就得付出代价。”
沈冬蓝:“你就不怕师尊怪你么?”
“怕什么?”秦长苏凤眼邪魅的流转,落在了醉醺醺的缚小司身上,嘲讽道:
“当初我毁了这小杂碎半张脸,他都没有惩罚我……如今只是断你一条手,我只要随便找个借口,蜀山上下都向着我。”
“……”沈冬蓝说不出话。
一旁的龙龙站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阴沉的瞪着秦长苏。
秦长苏见到它就一身火,想到这畜生扮作瘸子嘲讽他,他就巴不得把它给肠子给扯出来才解恨。
“你想怎么样。”它道。
“跪下。”简单两个字。
听话的跪了。
秦长苏心里一下被爽意填满。
沈冬蓝一下就后悔了,方才把酒给了龙龙。它本以为龙龙是妖怪没什么的,结果,他还是低估了秦长苏。
沈冬蓝跟着跪了下来,磕着头道:“师叔,我替它磕这一百个响头。”
秦长苏收回了绑在他手上的金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可是……得罪师叔的是它,不是你呀……你为什么要吃这份苦?”
沈冬蓝:“它是我师弟。”
“咳咳咳……”龙龙咳嗽声又大了,嘴里不停的吐出血沫子,沈冬蓝看得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师叔……龙龙它知道错了!它不是故意的!您就放过它吧!您看它咳血咳得都快死了!”
秦长苏一脸不屑:“你死了,这小畜生都不会死。”
一旁,龙龙一字不语,一边咳嗽着,一边开始给他磕头,每磕一次,地板就和额头碰撞得嫣红。
“龙龙……”沈冬蓝握紧了拳头,一个没忍住抽出了横在腰上的大刀奔着秦长苏去了,似乎是想一刀结果他。
但,他哪里是他的对手。
金线缠住了他的手腕。
秦长苏语气一沉:“我看你这手是不想要了。”言罢,他把金线忽然勒紧。
“啊!”沈冬蓝大叫一声,疼得浑身都在发颤,手里的刀随之而落。
这时,一条漆黑的长龙盘地而起,一口咬住了半空的金线,如疯了一般甩头撕咬,似乎是想把这金线咬断。
“龙龙……”沈冬蓝鼻尖一酸,看着它在滴血的嘴巴,哽咽道:“你快松嘴……师兄没事的……”
“牙都碎了。”秦长苏愉悦抽笑了起来:“小畜生……现在该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了么?”
“咳咳咳……”龙龙状况越来越不好。
秦长苏到底还是顾忌张延卿,没有要了沈冬蓝的手,他现在只需要看到这侮辱它的小畜生给他低头,他就爽了。
一百个头。
它一声没吭,给磕完了。
额头上都肿了一个大包。
秦长苏这才放过了它。
清晨。
沈冬蓝扛着咳血咳到虚弱的龙龙,和醉到不省人事的缚小司回了元阳殿,回殿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张延卿。
然而,龙龙却把他拦下了。
它与往常不同,一双黑眸里死气沉沉的,褪去了稚嫩之气,像一潭死水一般,无比阴沉。
轻飘飘三个字:“我没事。”
它虚弱到无法化成人形,只能变回一条身躯沉重的黑龙,摇头晃脑,脚步蹒跚的去了元阳殿的方向。
殿内:
张延卿正侧卧在床上休息,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警戒的掏出火符想点燃蜡烛,这时,身上忽然攀爬上来了一个软软绵绵的触感。
那触感开始从他的大腿开始纠缠,滑过他的腰,最后将他整个人都缠在了身体里,就像条蛇缠着猎物一般。
“卿卿……你睡了吗?”它问。
“……”张延卿没答话。
“睡了吗?”一条龙爪子在他眼前来回晃悠,对方又悉悉索索试探了他好一阵,见他真的没反应,这才敢贴近他。
不过多久,他的身体开始浮沉,体内的龙珠被一股力量引吊了出来,悬浮在他身体上方,散发着蓬勃灵力。
“咳咳……”
它在咳嗽,咳嗽得很厉害,需要龙珠调理,但张延卿无心的躯体不能离开龙珠太久,不然会腐败。
不消片刻,那条傻龙又把龙珠归还回来了,“咳咳……”
龙珠刚递入口中,张延卿便缓缓睁开了眼,目光径直碰撞上了上方青年小心翼翼的目光。
他醒了,它没猜到。
因猝不及防,那对金色的瞳孔在极速收缩,刚准备逃走,张延卿忽然开口说话了,淡淡一句话:“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拿去便拿去。”
“……”青年怔了怔,回过神来后,俊朗的眉宇柔和的绽开,笑了。
他俯下了身子,吻住了他的唇,用舌尖缠绕着他嘴里的龙珠,与他灵力交融修复着受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