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疼……”龙龙苏醒了过来,挥着四肢爪子,不安分的在他怀里扭动着,嘴巴里不停的喊着疼。
张延卿灵力渡入过多,导致它终于忍不住了,被他阴凉的灵力冻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呜呜噎噎着,小声哭了起来。
张延卿手一顿,温声道:“忍忍。
“呜呜——”奶团子越哭越大声。
“……”张延卿有些头疼,转着头看了一眼房间,目光最后落在了桌子上。那里有一袋未吃完的酸梅子。
他伸出手用灵力把酸梅子吸了过来,而后,倒出两颗,递入了它哇哇不止的嘴里。
没想到,这可比药管用多了。
酸梅子一入嘴,奶团子神奇的收住了哭声,砸吧砸吧着嘴,细细的品味起了酸梅子的味道。
张延卿趁着这时收回了输渡灵力的手,由于渡入过多灵力,他有些疲惫还有些头晕目眩,缓了好一阵,才逐渐定回了神。
一颗哄小孩的酸梅子吃完了。
奶团子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反应了过来。
好痛呀——
它张开嘴,“呜”了一声,哭的尾音还未出来,张延卿便眼疾手快的再次往它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子。
“……”奶团子又安静了,砸吧砸吧着嘴,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在观察他现在的情绪。
张延卿看了它一眼,放下药杵,拿起了纱布,替它裹着伤口,问:“可是你调皮跳进火盆里了?”
“……”奶团子没说话。
“罢了。”张延卿微微叹了一口气,龙龙幼小,话还说不完整,问他也没用。
他替它盖上了被子,看了一眼竹屋的方向,站了起来,往外走去:“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师兄。”
“……”砸吧砸吧。
张延卿急匆匆走了。
龙龙艰难的坐了起来,看向了床边挂着的一把灵剑,那便是方才伤了它的罪魁祸首。
一个简单的词汇从它嘴里奶声奶气地吐了出来,语气里还夹杂着几丝耐人寻味的幽怨。
“吃饭饭……”
“……”某剑虎躯一震。
竹屋里:
缚小司在哭,哭得很委屈,指着为他疗伤的秦长苏向鹤来峰夫妇告状:“师叔母!是师叔!是师叔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这话一出,一屋子人安静了下来。
秦长苏闻言,笑笑,不语。
花四喜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她一向和秦长苏走得最近,也颇受秦长苏的照顾,这话一出她肯定是不信的,甚至还有不满。
她喝道:“你这孩子……说什么鬼话。你师叔怎会害你。你师叔现在还在给你调制去伤疤的药呢!怎的这般不知感恩?”
秦长苏摆手:“花师妹,话言重了。”顿了顿,看向缚小司,道:
“方才有妖物在火中横生,小司是被那妖物吓着了。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出现幻想也说不定。不要指责他。”
嗡枫鸣拍了拍自家妻子的肩膀,将她拉开,示意让她收敛性子,说道:“长苏说得对,咱们不能怪这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缚小司泣不成声了,指着秦长苏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是师叔把火符贴在了龙龙背上!把龙龙扔进火盆里的!师叔母你信我!”
“你这孩子!”花四喜本来平复的心,又被激怒了:“你师尊就教你这般为人处事不知感恩吗?!”
秦长苏悄然伸出手,温柔的握住了缚小司指着他的手,微微一笑,温声道:“小司不必担心,师叔能替你医治好脸上的伤疤,不会留痕的。”
“你……”缚小司想收回手,却被他微微用力攥住了,方才那温和的笑越来越狰狞,秦长苏微微歪头,道:“小司是乖孩子,会听话的对不对?”
“唔……”
他的眼神太过可怕,就如当初竹桥上一般怨毒,是他的噩梦之源。缚小司深深低下了头,不敢在做言语。
这时,竹屋帘子被撩了开,一抹白影闪进,张延卿从门口迈步走了进来,停步于床边。
见到张延卿,缚小司从刚开始的隐忍哭泣,憋着的情绪突然爆发,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涌出,唤他:“师尊!!”
张延卿被他抱住了腰,稳稳站住,不动,任由他抱着。
缚小司是弟子间最懂规矩的人,也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以前从不会对他如此越矩,除非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将大手覆盖在了他的头上,低声道:“怎么了?”
缚小司半跪在地,抽噎道:嶼、汐、團、隊、獨、家。“师叔……师叔他……”
“你给我闭嘴!”花四喜喝了一声,把他后半句话喝了回去。
张延卿转过头,看向花四喜,问道:“发生了什么?”
嗡枫鸣拦了拦花四喜,花四喜这才收敛了一下态度,说道:“这兔崽子血口喷人,满嘴胡话,脑子糊涂了。”
张延卿语气低了几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在问你,发生了什么。”
花四喜抿了抿唇,正准备说什么,一旁秦长苏开了口:“没什么。是小司被那怪物吓着了,情绪才这般激动。”
缚小司红肿眼睛抬头望向张延卿,哽咽着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尊……呜呜……”